鬱辭在車裡等得睡著了。
唐漠上車時說碰到一個圈內老友,聊著聊著就把他給忘了。
鬱辭發動車子,腳快踩上油門的時候,餘光突然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穿著寬鬆的白衣白裙,外麵罩著件鴉青色長衫,下擺垂到腳踝,身形修長苗條,黑發如雲披在肩上,頭頂帶著一圈白色發帶。
在稍顯空寂的停車場裡,這一身特彆惹眼。
鬱辭把腳收了回來。
她不是一個人,對麵站著個男人,西裝革履,身姿修長,他看著許靜安,目光很專注,也很深情。
唐漠綁上安全帶,奇怪地問“小四,怎麼還不走?”
“嗯,等會。”
他話音還沒落,許靜安就被男人抱住了。
不,準確來說,她和男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男人似乎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然後趴在她頸窩裡。
“砰!”
心底好像突然掉下來一塊巨石,像沉寂的湖麵,突然一股洶湧的激流湧入,激起層層波紋。
許靜安雙手環上男人肩膀,雙手在他後背拍了拍。
情人間的擁抱,親密而又自然。
這一幕特彆刺眼,刺得鬱辭腦袋嗡嗡地響。
不止三個,這又冒出來一個。
她身邊到底有多少個男人?
真是深藏不露呀!
無縫連接還腳踏幾條船。
他忍住衝下車的衝動,雙手攥緊方向盤,死死盯著那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你看什麼?有熟人嗎?”唐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除了一對擁抱在一起的情侶,什麼也沒有看到。
“沒事。”鬱辭說完,拐了一個彎,猛踩一腳油門,車子衝了出去。
“喂,你快撞著人了!”唐漠驚叫一聲,就要來抓方向盤。
黑色庫裡南和那對情侶幾乎擦身而過。
“小四,你中邪了!你差點撞著人!”唐漠心有餘悸地扭頭往後看了一眼。
那對情侶一動不動地呆站在原地。
許靜安嚇得臉色灰白,腿肚子都軟了。
剛才一輛黑色車突然開過來,車前燈刺目的光線晃進她眼裡,在快要撞上她和陶行舟的時候車頭偏了一下。
如果這一下不偏,她和陶行舟都得被撞成重傷。
車子快撞上來的時候,她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她要是死了,久久怎麼辦,小舅舅怎麼辦。
陶行舟放開她,懵懂地看著她,見她臉色雪白,問“怎麼啦?”
“剛才差點被車撞了,行舟哥,你好點沒有?”
“對不起,小滿,剛剛有點失態,情緒沒控製住。”
許靜安捂著心口定了定神,關心地問“阿姨現在怎樣?”
“醫生說她長期失眠和焦慮,情緒壓抑,找不到釋放途徑,診斷為重度抑鬱症,我帶她來雁城看了個專家,他說,我媽這種情況很危險,容易走極端。”
“醫生有辦法嗎?”
“醫生說,情緒是最主要的,不能從挫敗的情緒裡走出來,病就好不了,吃藥可以緩解症狀,但作用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