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麵色凝重了點,輕輕搖搖頭,“我想等舅舅好轉一點,看看現在這個醫生有沒有辦法吧,彆的醫生都說他沒有站起來的機會,就他說有站起來的機會。”
“去京市一樣可以給他治療,我幫他找最好的醫生。”
許靜安對上陶行舟滿懷期待的眼神,說“還是先在這邊看看吧。”
陶行舟眼裡的光亮熄滅下去,“好吧,等我媽好一點,我帶她去看戲,她……跟以前的想法不一樣了。”
許靜安抿了抿唇,錯開他炙熱的目光。
陶行舟伸出手,想撫摸她額頭上的傷口,見許靜安頭略微偏了一下,笑著調侃道“被人用魔方當頭彩砸中的人,你恐怕是全國第一個。”
許靜安摸著額頭,笑道“可不是,我也沒想到這裡的人這麼熱情呀。”
“嗯,我走了。”
陶行舟伸手招了輛出租,坐車離開。
許靜安一直目送出租車彙進湍急的車流,離開自己的視線。
經曆那樣的事情,她被迫一夜之間長大,救她,救小舅舅。
沒有陶行舟和邱玲,她沒辦法將小舅舅藏起來,也隱藏不了行蹤,逃不出明城。
……
中午,許靜安接到鬱辭的來電。
電話裡,男人的聲音透著一絲暗啞,“為什麼不接電話?”
“忙呢。”
"哼!”男人語帶嘲諷,“許靜安,你能不能找個好一點的借口?”
許靜安心底暗諷,和白月光雙宿雙飛,聲音都玩啞了。
“怎麼不住翡翠灣?”
“要照顧朋友。”
“你朋友傷到哪了?”
許靜安心裡“咯噔”一下。
鬱辭這人,不是一般的聰明,老公的角色不行,但在其他方麵堪稱神一樣的存在。
管理著幾萬員工的研發部,沒出過任何紕漏。
這兩年時光集團一路長虹,將其他同類科技公司遠遠甩在身後,就是他的功勞。
在鬱辭麵前,她那點小把戲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許靜安冷靜回答“腿。”
“嗯,我晚上九點到家。”
“好,知道了。”
掛掉電話,許靜安煩躁地揪著頭發。
晚上,她還是乖乖地開車回到翡翠灣。
鬱辭到家的時候,已是淩晨一點,隻有門口一盞壁燈開著。
他拖著行李箱走進臥室,按開臥室的頂燈。
許靜安被他吵醒,不滿地說“你拖著那行李箱是來索命的嗎?”
鬱辭就是故意的,出差港城這三天,許靜安一個電話都沒打過,翡翠灣也不回。
她那個閨蜜,膽子比天還大,猴精鬼馬的,哪那麼容易受傷?
又在騙他。
許靜安打開床頭燈,閉上眼睛假寐。
“窸窸窣窣”一陣聲響後,腳步聲走近,床側陷了下去。
男人一直不出聲,也沒動。
許靜安緩緩睜開眼睛,見鬱辭裸著上半身,正盯著自己的額頭看。
他寒潭似的眼睛,又深又黑,意味不明,嚇了她一跳。
其實傷口已結痂了,正在長新皮膚。
“快好了,你給的藥膏很管用。”
鬱辭“嗯”了一聲,起身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