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不是。
許靜安不會告訴鬱辭,除了擺脫當時的困境,她還對他心動了。
“算是吧。”她說。
鬱辭眸光犀利地看著她,“什麼叫算是吧?”
許靜安輕輕歎了口氣,“我當時沒有彆的選擇。”
“不嫁給我,爺爺一樣會幫你。”
“我需要一個長期的靠山。”
鬱辭眼底似有暗潮洶湧而過,一切情緒終究化作唇邊的那抹涼薄……
許靜安平靜地看著鬱辭。
她嫁給他的目的雖然不是為了錢,也確實動機不純,他因為被利用而生氣也正常。
鬱辭突然問“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小舅舅是怎麼傷的?”
許靜安猛地抬起頭。
他連這個也查了?
那久久……久久藏得再小心,也躲不過有心人的探測,鬱辭要想查,總能查出來。
“我在明城一中讀書的時候,宋祖暘比我高兩級,他留了兩次級,高三讀了兩年,是有名的混子,有一次,我碰到一群人打他,一時好心泛濫幫了他,後來他就老跟蹤我,找機會接近我,他那個人……”
許靜安支吾了兩聲,“他那個,其實病了。他家很有錢,八歲的時候媽媽死了,他爸除了給他錢,不是打就是罵,後媽也虐待他,人挺可憐的。”
鬱辭輕哼,語氣涼薄,“不是他傷害你,逼你逃回雁城的嗎?你可憐這種人,為他找理由開脫,你是蠢還是傻。”
許靜安自嘲地笑笑。
是啊,16歲的她,一個弱小的女孩,去可憐比她大幾歲的男生,為此惹禍上身。
不是蠢是什麼?
“後來我就被他纏上了,瘋瘋癲癲的天天跟到家裡,說要跟我在一起,外婆找到宋家,讓他父親管教他,他爸當著外婆的麵打了他一頓,一條腿都打斷了。”
“你活該,仗著自己練了點功夫,聖女心泛濫幫個瘋子對付混混。”
許靜安自嘲輕笑。
“外婆過世後,他叫了幾個人在放學路上把我擄到他家,逼我……逼我……”
許靜安臉一紅,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
鬱辭睨著她,涼薄出聲,“逼你乾那事?”
“不是……”許靜安咬了咬唇,低聲說“逼我當他媽。”
鬱辭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表情怔愣了幾秒,說不出話來。
“我也沒想到,求他放我回去,他把我關在一個房間裡,那房間裡擺著他媽的骨灰盒,牆上貼滿了我的照片。”
多年前的事現在提起,仍然讓人後怕,許靜安握在一起的手顫抖著。
“他像個瘋子一樣,說她媽的靈魂附著在我身上,要是我走,他就殺了我,殺了我劇團的師兄姐妹們,他再自殺。”
饒是鬱辭這樣冷靜的人,聽到這話,也從心底竄上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
“他應該是瘋了,但除了要我當他媽這點,其他的行為、邏輯都很正常,他那條腿被他父親打傷後,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沒去治,整天拖著半條瘸腿給我做吃的。”
鬱辭冷笑,諷道“17歲就有個19歲的好大兒,你也不虧呀。”
許靜安看著他就很無語,想抽他兩嘴巴子。
“我後來騙他,拿到他的手機偷偷打給小舅舅,小舅舅帶著警察過來,那瘋子把我捆了,揚言要殺我,隻讓小舅舅進去。”
許靜安的眼淚唰地流下來,語帶哽咽,“我那時要知道瘋子是那想法,我就是永遠出不了那屋子,也不會給小舅舅打那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