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深幽的眸子盯著飄著的白煙,頓了良久,半晌後才說:“後來,因為許靜安,我變得越來越不像我,我體會到沒有她的孤獨,跟以前那段感覺完全不一樣,我才知道,真正喜歡一個人,情緒會被她牽著走,我知道她想遠離我,不想跟我有羈絆,我把從來不屑於做的事情都做了,很渾蛋的事也做了,就是不想放她走。”
韓博年笑著搖頭,衝唐漠挑眉,“越來越不要臉,他對悠染可從來沒這樣,就是被動接受,我比他自己更早知道他愛上了那個狐狸精,在女人問題上,這家夥就是白癡,一點都不懂女人。”
唐漠一臉惋惜,“好可惜,我不知道。”
鬱辭麵露一絲苦笑,“大哥,二哥,悠染的執念比我想象的還深,如果她真的也卷了進來,成為鬱歸文的刀和棋子,我……我不希望她毀了,在我心底,她跟你們一樣重要。”
沉默到令人心慌。
韓博年和唐漠都無奈地看著他。
他們都見過鬱悠染的偏執。
韓博年將那張紙推到鬱辭麵前,沉聲道:“下藥後續。”
鬱辭:“我讓東子幫我查那晚的事,他利用黑客技術恢複酒樓被刪除的監控,發現我那幾個叔伯、姑表堂兄弟,甚至還有幾個黨妹,表姐,那晚也在酒樓吃飯。
東子幫我查出那個女人,查到她在醫院的就診記錄,鎖定了一個可疑的號碼,我出事那晚這個電話頻繁聯係過她,後來,這個手機信號完全消失,那女人也在雁城消失無蹤。”
韓博年淡淡地說:“鬱承也有可能。”
鬱辭輕輕笑了,“不會是阿承,我自己的弟弟我了解。”
見兩人一臉探究的目光,鬱辭解釋道:“你們可能感覺我和阿承的關係很奇怪,疏離,冷淡,不像兄弟。”
鬱辭頓了頓,接著說,“問題出在我身上,綁架案後,我拒絕任何人的關心和碰觸,心理上的憎惡感揮之不去,我知道不對,就是無法控製自己,醫生說植入到潛意識裡的負麵情緒,隻能通過時間來消解、重建。
老頭子秘密請了個醫療團隊放在璽園,沒什麼效果。去國後,邊讀書邊看心理醫生,也沒有太大改善,我後來減少了看心理醫生的頻率,就想著趕緊讀完回來,我擔心我媽和阿承,我怕他把目光轉到阿承那。”
韓博年問:“你大伯怎麼沒趕儘殺絕?他都無所不用其極了,你在國他不是更好下手嗎?”
”是我偽裝得好,我表現得很自閉,有社交障礙,其實偽裝也很容易,我當時的狀態跟自閉差不了多少,你們在雁城見過的。“
韓博年唐漠聽得瞠目結舌。
這種毒辣的殺招,非常隱秘,極難被人發現,就是發現了,要放一般人身上,早就受不了,不是死就是癡了、傻了。
要不是鬱辭智商高,心理足夠強大,早就被毀了。
鬱辭:“那幾年,我感覺自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悠染開玩笑說我倆的戀愛是真的‘談’,我排斥太親密的接觸,直到這幾年,這種情況稍微好了一點。”
唐漠恨恨道,“這陰險的老家夥,把好好一個陽光少年搞得麵目全非,他還想要時光?時光要是落在他手上,你鬱家三代人幾十年的基業……就毀了!”
韓博年歎口氣道,“你大伯這人,要是生在古代絕對是臥龍鳳雛一樣的人物,他敗給你父親,心裡得有多恨。”
語氣微頓,韓博年直勾勾地看著鬱辭,沉聲道:“前兩次,他都沒有對你用死招……”
他緩緩出聲:“小四,如果狗急跳牆,他會不會對你搞……物理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