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若有似無的奶香味,被很好地掩藏在玫瑰香裡。
她時不時地回明城,節假日都會飛回去,有時是周末。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常常關機。
她生怕他跟蹤她,一直防著他,在她閨蜜那被他堵到那次,像見鬼了似的,臉都嚇白了。
那晚,她說:“一定生個女兒。”
鬱辭突然笑出聲來,流下眼淚。
十五歲以後,憤怒過,酒醉過,打砸過,除了為母親聶紅英哭,他沒有為誰流過眼淚。
從此,他的世界除了許靜安,還有個融合了他和許靜安骨血的女兒。
可是,這個可惡的女人,五年前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他?
懷孕了,為什麼一個人麵對,當他是死的嗎?
才二十歲的女孩,要上學,要賺錢給舅舅治病,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還要辛苦地孕育一個孩子。
如果知道她就是那晚的女人,他和她早就在一起了,他不會傷害她,不會用錢去侮辱她,不會讓她麵對冷言冷語,讓她那麼難過和失望的離開。
他會進入她的生活,給他遮蔽所有的風雨。
笑著流淚的男人擦了擦眼睛,平複了一下心情,抬頭望著1901的燈光。
隔著太遠,他隻能看到一點點暖光從窗戶傾斜出來,那套房子的某個房間裡,有他愛的女人,還有他剛剛知道的女兒。
一個像許靜安的女兒,是他想象中的樣子。
像踩在棉花上一樣,鬱辭進了電梯間,他看了一眼鏡子,嘴角一直上翹著,怎麼也壓不下來,恢複他往常的淡定表情。
“叮……”
電梯停在十九層,鬱辭提步邁出電梯,站在電梯廳中央,沉思了一會,決然地走向1901號房。
鬱辭把手伸向門鈴,在即將按下的一瞬間,手縮了回來。
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許靜安的號碼。
電話在床頭櫃上嗡響了好幾遍,手機屏幕亮了又滅,過了一陣,滅了又亮起。
洗完澡,許靜安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衛生間出來,氤氳的熱氣將她臉上的皮膚打得又粉又嫩。
手機嗡響聲響起,許靜安拿起一看,微笑自覺掛上了嘴角。
她滑下接聽鍵。
“小滿,如果我倆有個女兒,你想給她取個什麼小名?”
鬱辭劈頭問出的這個問題讓許靜安一愣。
“叫什麼?”男人在電話裡追問。
“樂樂,敏敏,或者叫久久,小葡萄,小草莓,橙子。”
“久久吧,我覺得你起的這個名字很好聽。”
呃?
許靜安愣愣地看著床上隆起的小小一團,心裡一震。
下一秒,男人的清冷又溫柔的聲音響起,“你家門口,過來開門。”
許靜安腦子宕機了幾秒,吊起的半個心放下來。
他發現久久了。
1902號房的房主就是他。
許靜安“嗯”了一聲,穿上家居服,腦子裡說不上是亂,還是平靜,就是有點木木的。
鬱辭那樣的人,遲早會自己發現久久。
久久說了,希望爸爸自己找上來。
就該他自己找來!
許靜安在書房找到雲蔓,說:“他知道久久了,就在門口,一會可能會進來。”
雲蔓驚訝過後,笑道,“我在書房裡不出去。”
許靜安跑進廚房,灌了一大杯涼水,然後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打開兩道暗鎖,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