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遠行!
其實身份學生還是教授給他帶來的困擾,遠比不上他的外貌給他帶來的困擾。經常會有一些讓他哭笑不得的事情,就如同在醫院裡被年輕的醫生、護士們圍觀。隻不過因為他平時都神龍見首不見尾,出現在校園時往往是和曹熏賢教授一起,很少單獨出現。那些尷尬的情況也不時出現,但是也不多。
這天下午,班行遠路過足球場的時候看到一幫學生在踢足球,韓國的足球氛圍還是非常濃厚的。他也是閒得,一邊坐在球場邊看一邊想著寶兒的事情。寶兒的行程實在是太多了,雖然之前已經預見到了出道之後會很忙,但是完全超出了了他的預料。每天都是馬不停蹄的趕著做不完的行程,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胃口的小了很多。還好班行遠變著花樣每天都給寶兒做口味和營養兼備的飯菜,但還是憔悴了下來。之前還聽寶兒說她在經紀公司的老師非常欣賞、關心她,哪裡能看出一絲的關心呢?完全是壓榨啊,生產隊牲口都不敢這麼使喚。一邊想著一邊看球,完全沒有注意到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女生不時偷偷的打量他兩眼,偶爾還攥起拳頭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想要認識又有些擔心、忐忑的樣子。旁邊也不知道是她的同學還是朋友不時地笑著慫恿兩句。
班行遠一邊看學生踢球一邊想著事情,不時喝一口雙層玻璃杯裡的茶水。班行遠非常喜歡喝茶,熱茶,從來都不碰咖啡什麼的。來韓國前可是從老頭子和梁老先生那裡淘換了不少好茶。天氣涼了,這次泡的是福鼎白茶,不用擔心會像綠茶、紅茶在保溫杯裡泡的時間長了口感變差。也不是最頂級的白毫銀針,而是白牡丹,因為年份夠久,泡出來的茶水藥香濃厚,非常好喝。這時,應該是失誤,足球被踢出了場外,衝著班行遠飛了過來,那位失誤的學生向他招著手,示意他把足球踢回來。班行遠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非常柔和的用腳把這足球卸了下來,挑了一下,一腳開回了球場,足球準確的飛到了那位招手的學生那裡,接住足球,雙手舉起大拇指表示感謝和讚賞。班行遠流暢自然的動作讓那個不時偷看他的女生眼睛亮了起來,又開始了心理建設。
剛坐下沒多久就接到了曹熏賢教授的電話,有事情找他,告訴曹教授他的位置,沒兩分鐘就到了。
“行遠啊,拜托你一件事情吧。”曹熏賢這回倒是客氣了。
“有事您說吧,教授您這態度可是讓我心裡麵有些不安啊。”班行遠跟著開玩笑。
“呀,你這小子。”曹熏賢瞬間恢複兩個人相處的常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你方便的話提點提點係裡的年輕老師講課。我可是知道你的學問很多都是跟著你家那位老爺子和梁老先生學的。這兩位不單是學問好,講課更是彆開生麵。”曹熏賢停了下來,像是在回味。“當真是妙不可言。也不要求能達到兩位老先生的程度,這根本就是不現實的。就是你稍微指點一下,都是年輕老師,雖然學識都還不錯,但是在講課上還是有很多不足的,你有時間的的話就去聽聽課。課本內容什麼的也不用過多關注,就是單純的指點一下孩子們怎麼講好課。”
班行遠笑道“還孩子們呢,你們曆史係,或者說整個首爾大學的老師就沒有比我小的吧。”
“你就不要在意這些了,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算了,看你這麼可憐,我就勉為其難吧。”
兩個人商量好後,又閒聊了幾句,曹熏賢因為有事就告辭了。班行遠繼續坐在那裡看球。
張希英覺得今天自己真是瘋了,那個偶然在球場遇到的陌生的年輕人竟然讓一直專注於學習,在大學階段沒有戀愛想法的她心跳加速。幾次鼓足勇氣想去認識都沒有下定決心,還被那個丫頭不停的調笑。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又來了一個沒有眼色的曹熏賢教授。好不容易曹熏賢教授走了,眼看著比賽要結束了,難道真的沒有認識的機會了嗎?這時看到那個年輕人擰開茶杯要喝水,而杯子裡已經沒有水了。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鼓足了勇氣,從包裡拿出一瓶沒有開過的水,走了過去,說“前輩,我看到您杯子裡麵沒有水了。剛好我帶了一瓶水,還沒有開呢,就請您喝吧。”
班行遠扭過頭,一位長相可愛的女生,牙齒咬著嘴唇,看起來有點緊張,伸著手給他遞水,就說“非常感謝,但是我不喝冷水的。”
那位女生眼睛一亮,有些欣喜地說“我也不習慣冷水,這瓶水是溫的。”
班行遠覺得不好再拒絕了,而且剛才和曹熏賢說了半天的話也確實有些渴了,就接過那瓶水,擰開喝了一口“謝謝你了,同學。”
張希英看到那位男生總算是喝了水,一下子開心起來,說“前輩我叫張希英,是計算機係的。剛才看到您和曹熏賢教授談話,前輩是曆史係的嗎?”
“嗯,我應該算是數學係的吧。”班行遠說。
張希英靈機一動“那真是太好了,剛好有一些數學方麵的問題,正想去請教我在數學係的同學。不知道前輩可不可以指點一下?”張希英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太聰明了。
對於愛學習的孩子,班行遠一貫是不會拒絕的“說說看吧,我也不一定懂。”
張希英就拿出了書本,找出了問題。班行遠簡單的看了一眼就講解起來。張希英本來是拿請教當借口的,誰知道這位前輩還真是厲害,比自己的老師還厲害。不但把她問的問題講得明明白白,還講了許多其他的方法,都是課本上沒有的,把很多知識點聯係在一起,很多關節一下子就打通了,也就認真的聽了起來。同時心裡還有一些小歡喜“莫非這位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講解完之後,張希英小心地問道“太感謝了,可是解決了我的難題。前輩晚上有時間嗎?可以請您吃飯嗎?”
班行遠說“非常感謝,但是吃飯就算了,順手的事情。”
張希英想起了剛才曹熏賢教授的事情,就問“是因為和曹熏賢教授約好了嗎?”
班行遠搖搖頭,還沒等開口說話,張希英有些緊張的問“那是因為前輩有約會的對象了嗎?”
這時班行遠才想起什麼啦,有些無奈的拿起那瓶水,對著張希英搖了兩下,有些不確定的問“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約會?”
張希英紅著臉,輕輕的點了點頭。班行遠站了起來,笑著說“非常感謝你的水,但是約會是不行的,因為我已經結婚了。祝你早日遇到你的約會對象。再見了,張希英同學,以後有機會請你喝茶。”說完轉身離開,留下張希英在那裡風中淩亂。
答應了曹熏賢教授,班行遠自然會認真的去做,他又開始了四處蹭課,不對,是聽課點評的日常。和係裡要了年輕老師的課程表,也沒做刻意的安排,隨機的走進教室,坐在後麵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聽,下課後就把自己的一些看法和老師交流,也給了老師們不少的啟發,效果讓曹熏賢非常滿意。
這天,原本是和約好曹熏賢教授一起去聽一門曆史文化的選修課,講課的是曹熏賢教授的助理名字叫金中範,年資雖然不算很高,但是學術水平真的不低,聽曹熏賢教授說很快就要提副教授了,在同齡人裡已經非常了不得了。金中範和班行遠的關係非常好。因為曹熏賢教授臨時有事,班行遠就自己先去了。
因為太熟了,聽完半節課,班行遠就趁著課間休息的時候走到前麵和金中範小聲交流起來。
“行遠啊,聽了我的課感覺怎麼樣?給指點指點,你可是大家。當然了,有不足的地方多少也給留點麵子。”金中範開玩笑的說。
班行遠說“還不錯,講得非常到位,也比較深。聽你剛才講禮儀,在當今禮儀的規範都有哪些,應該怎麼做,講得很詳細,也很深刻。但是呢,我個人感覺在禮儀的起源、演變、發展上可以多講一些。你也知道,禮儀最開始是祭祀天地、先人的儀式,以及軍爭等的法製、法度。後來慢慢演化為區分天子、諸侯等不同階層人的規範製度,進而發展成一整套的社會交往規範。一些禮儀很早就不再用了,但其實已經融入了社會生活,成為文化的一部分……”
金中範聽著,不時地點點頭。
班行遠總結說“畢竟這是門選修課,相對於講得深入、詳細,不妨多講一些內容,視野更開闊一些反而可能對學生的幫助更大。”
金中範有些愁眉苦臉地說“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知識那麼廣嗎?”
班行遠說“慢慢來,也不是一步到位。先從自己熟悉的來,其實就是在深度和廣度上稍作調整……”
金泰熙是首爾大學服裝設計係的一名學生,選修了曆史文化方麵的一些課程,一方麵是為了學時,另一方麵她自己也感興趣並且也會對本專業有所益處。當天恰逢農曆十五,窗外的滿月與她漂亮的臉蛋倒也相映成趣。
課間休息的時候,坐在第一排的她一喝著水一邊小聲的和旁邊的同學交流著。選修課的老師30多歲,成果很多,講課也很好。聊著聊著看到一位同學從教室後麵走過來,和講課老師說起了話。那位同學身材高大,得有1米85左右,長相帥氣,氣度不凡,風姿秀逸。如果精通中國文化的話她會想到“看殺衛玠”、“擲果盈車”、“君子溫其如玉,大雅卓爾不群”。一開始她以為是沒見過的同學在請教問題,就是禮儀方麵做的不好,看上去是個不懂禮貌的人。慢慢地發現不太對勁了,兩個人交談的過程中同學說的多、老師說的少,並且那位老師不時停下來思索一番然後點點頭,這情形反倒像是那位同學在指點老師,一時間覺得非常詫異。
這時曹熏賢教授提著一個包走進教室,坐在了金泰熙旁邊的空位上。曹熏賢在韓國是相關專業的頂尖專家,也算是一位學閥,並且非常活躍,熱衷於參加各種社會活動,影響很大,首爾大學的學生都認識他。看曹教授坐到身邊,金泰熙趕忙起身行了一個禮,曹熏賢點了點頭示意她無需在意。
曹熏賢把班行遠叫了過來問道“聽了節課,感覺怎麼樣?”
“還行吧,挺好的。”
竟然是平語,金泰熙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位沒禮儀的陌生同學以及渾不在意的曹熏賢教授。
“彆糊弄我,說實話。”曹熏賢對班行遠的態度很不滿意。
“內容很好,講解也不錯,就是有點欠通透。”
“要不你給講一節?”曹熏賢彆有用心的提議。
“這不合適吧,彆耽誤了同學們的成績。”
“怎麼會是耽誤呢,這可是這些孩子們的福氣。”曹熏賢愉快的替班行遠做出了決定。旁邊的金泰熙迷迷糊糊的聽著兩個人說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