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知道,在外麵混了這麼多年社會,這人指定是沒了,給打死了。
再往前一蹭,一咕蛹,一咕悠,“鐵柱,鐵柱”,還不敢喊,一喊外麵這幫人知道他醒了。
拿臉蹭過去,跟鐵柱臉貼臉,腦袋裡全是畫麵。
啥畫麵呢?鐵柱剛才咋跟他說的,說以前的事兒翻篇,以後好好過日子,要對得起她,能拿命跟他過。
你看看,話剛說完,今天晚上就讓你得逞一回,再一個,明年研究要孩子。剛說這些,老五心裡甜壞了,多得勁啊,此時此刻把鐵柱給乾沒了,老五能得勁嗎?那眼淚哇哇往下淌,心都碎了。
但現在手腳都讓人綁著,沒招啊。
這頭,飯店裡有炒菜的大煤氣罐,大夥都知道,那種一號的大煤氣罐,賊高。他家生意好,屋裡有幾個,兩個大煤氣罐,兩個小煤氣罐,都在進門口那塊,擺一排,管子一直甩到這邊來。底下是那種大的灶眼,台子底下用8號線擰著鋼管,頂上接著管子。
老五往後一退,走到跟前的管子那,拿嘴就開始咬,你想想,那綁的是8號線,兄弟們,想把它咬開,那得啥樣?那牙好像都要咬碎了,嘴唇子都裂開了,哇哇的一邊咬一邊順著嘴淌血,真他媽硬氣,老五絕對是個漢子,拿牙叭叭一口一口咬。
終於,哢嚓一下子,把煤氣管子弄倒了,8號線都斷了,你說得啥樣。
他這個安全閥門在這頭,管子倒在地上,哇哇地往外散煤氣。
老五往後一坐,就在這等著。
屋裡煤氣味兒一會兒就老大了,老五睜著眼瞅。
等著過了十來分鐘,也就那麼回事。
“啥味兒啊?”
“不知道啊,是不是煤氣了?”
“哎呀,飯店就這味兒,走走走,進去看看。”
幾個人往屋裡一進,到那塊一瞅,老五手在後麵背著,自己得虧兜裡有個啥,有一個zpo的打火機,誰呀?鐵柱給他買的。
老五過生日的時候,鐵柱給買的打火機,就上個月的事兒。本來老五想說咱倆睡個覺,鐵柱不乾,說我給你買個打火機。
就這麼的,買了這個打火機。
老五把打火機往出一拿,手這樣握著,往外一伸。
這邊一瞅,“哎喲,我操,大哥,這他媽啥味兒?”
老五一瞅,“彆動,彆動,動一下子我現在就點著了。”
這邊唐文遠一瞅,“你他媽嚇唬誰呢?你他媽嚇唬誰?你點,來,你點,來來來,你他媽不怕死啊,你點著了不把你崩死?”
老五拿眼睛瞅了一眼不遠處的鐵柱,“我怕死?媽的,鐵柱都沒了,我他媽活不活還有啥意思,今天記住了,我把你們幾個都送走。”
這邊說,“我他媽不信,我他媽不信。”
他這一說不信,旁邊的老弟劉響不行了,“哥哥,你彆激他了行不行,彆激他了,哥們兒,咱有話好好說,咱有話好好說。”
老五這邊一咬牙,“剛才你們跟鐵柱好好說了嗎?這個時候跟我好好說?你看吧!”
這邊老五的手在背後一摁,那打火機“噗”的一下子,先從中間的位置,眼瞅著一個藍色的小火苗,隨後就是一個大的氣浪。
這邊劉響一瞅,“哎喲,我操!”轉身就準備往外跑。但跑根本來不及,一個氣浪先把他給推倒了,緊接著煤氣罐“嗖”“撲通”一下子就炸了。
那就可以這麼說,兩個大的一號煤氣罐,再加上兩個小的。大夥可以想象一下,煤氣罐爆炸可比天梯炸藥還厲害,還猛,“咕咚”一下子,整層房子都給崩沒了,小二樓上麵都給掀頂了。
你想想,滿屋都是唐文遠他們,咋的?給炸得粉身碎骨,人都沒了。
等著吧,這邊樓也炸塌了,啥都完了。人家不得有打119的?說這飯店爆炸了,著火了。
這小消防車一來,包括大掌櫃的也到了點。“瞅著鐵柱啊,鐵柱啊!哎呀,我的媽呀,著火,鐵柱啊!不行,讓我進去!”
人家消防隊的人說“你不能進,不能進!這人肯定沒了,你看看這樓都崩沒了,那人還能在嗎?”
大掌櫃自己女兒沒了,在那嗷嗷哭。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喊“隊長,隊長,你過來看看,咱這有個活的。”
這一說有個活的,大掌櫃往裡一瞧。
誰呀?把老五給拽出來了,那也是小臉發白,頭發都快燒沒了。
這一拽出來,老五眼淚啪啪往下掉,“爸,我對不起你,我沒保護好鐵柱。”
這爺倆摟在一起,哇哇抱頭痛哭。
那咱說,老五為啥沒死呢?有的兄弟說“哎呀,你這想的不對呀,那老五那屋樓都崩沒了,他是孫悟空啊,他沒死?”
老哥們你聽我說。他那屋裡不是有個魚缸嗎?咱說了,魚缸在地坪頂上,後麵挖個池子,拿瓷磚砌的,在裡麵養魚,來魚了到這大池子裡現撈,那池子還挺深,因為都是大魚,水淺了魚幾下不就死了?
旁邊都是夾耳蹦子,這邊氣浪一過來的時候,老五正好坐著,“嘎巴”一下子一推,把他推到池子裡去了。然後這一爆炸,他在地下,能明白不?兄弟們,這衝擊力是橫向往上的,跟老五不衝突,他倆不搭邊,老五也因為這事兒撿回一條命,那真是死裡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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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講,經過這件事兒以後,你看,強哥賢哥他們從長春也都趕過來了,都知道這事兒了,在鐵柱的墳上悼念了一下。
這邊李強過來一摟老五,“老五,老五,強哥知道你上火,彆上火了,跟強哥回家吧。”
“強哥,我媳婦兒沒了。”
“我知道了,以後咱也不找媳婦兒了,咱倆克媳婦兒,真的,以後咱哥倆相依為命,行不行?”
這邊一說走,你看老五這人有心計,知道感恩,走到誰身邊?走到自己嶽父,也就是大掌櫃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