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醫一驚,“你要去銀行?”
他一把拉住她,搶銀行這事可不行。
宋千千知道他在想什麼,失笑,“我有那麼大能耐?”
他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
親眼看到她哢擦一下把大哥脖子擰好,又讓陳丙跪下求饒,宋叔醫覺得她沒啥不行的。
宋千千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到一旁公交站牌旁。
等宋叔醫跟過來,她指了指最後一站“這兒。”
宋叔醫剛看清,她又轉身上車了,他隻得匆匆跟上。
公交上很多人,大夏天的,幾乎肉貼著肉,熱氣騰騰,空調等同擺設。
可是宋叔醫不經意的看了宋千千一眼,發現她竟然沒有露出半點嫌惡的表情。
按理說,以顧家對她的描述,她這會兒應該口吐芬芳,吐槽這貧民窟的運輸工具惡心等等。
她隻是安靜的站著,一襲長衫寬袖,她無法抬手去拉吊環,隻能傘尖點地。
就這麼一個支點,竟然也站得穩穩當當。
宋叔醫在擁擠的人群往她旁邊挪,站在了她身後,抬手拉住吊環,幫她圍出了一小片區域,自己被擠得齜牙咧嘴。
宋千千回頭看了他,領了他的好意,“謝了”
半小時左右,終點站到了。
賭石市場。
宋叔醫一下車看著前麵熙攘的市場就直皺眉。
但他那個便宜妹妹已經徑自往前走,站在了其中一個店前,傘尖就往其中一塊石頭伸去。
“誒彆亂動!”宋叔醫腳都沒站穩,趕緊拉住她。
這人真是被顧家養傻了?怎麼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的?
賭石市場多黑啊?被人訛一下,她小命就沒了!
宋千千好整以暇的瞧著他,“你要錢不要?”
“我要命!”宋叔醫瞪她,手抓得老緊,“咱換個地方。”
宋千千也理解他的小心,但是她換了個手握傘,傘柄和傘尖一調換,勾了其中一塊不起眼的石頭。
“老板,切了。”
一幫粗嗓子老爺們聲音裡響起一個輕軟如雨的聲音,都在朝她看,然後失笑。
老板脾氣還行,“彆搗亂哦。”
眾人哄笑“黃毛丫頭也來賭石?”
“哪黃毛,這丫頭也連毛都沒有!”
“哈哈哈……”
她那一身素白長衫,光溜溜的小腦袋,屬實太紮眼了,加上她這行為,不怪被嘲笑。
宋叔醫擔心她一個小姑娘自尊心受不了,又拉了她。
結果發現,這便宜妹妹臉上風輕雲淡,似乎根本聽不見彆人譏諷。
他見著她短短兩個小時,加上他自己的謾罵,還有陳丙嘲笑,可是宋叔醫確實一次都沒見她惱過?
屁大點,哪來這麼些定力?
宋叔醫再想想自己的暴脾氣,站在她麵前就總覺得怪怪的,就好像他才是黃毛小子。
“開。”宋千千言簡意賅,神色清淡。
然後從脖子裡摸出一塊玉佩,“我出兩百買這石頭,沒現金,先押玉。”
周圍人又在起哄,說“沒毛的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挑的那場口就不對,都是彆人挑剩的了!”
都是個頭小的碎石頭了快,他們這幫人二十都不出,她上來就出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