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葉之微整理好了本周在縣域支行開發的客戶資料之後準備去敲開李洋行長的大門，想要周五回到營業部，把上周末喝酒喝到的客戶回去做個踏實的落地。
下午三點，行內沒什麼人。
完成個人任務的客戶經理，很多人會把下載有工作平台的手機扔在行裡，然後本人去外麵隨便瀟灑，到下班點回來打個卡就好。
像葉之微這麼堅守陣地的人實在不多。
葉之微邁著愉快的步子走向李洋的房間，她不確定李洋是不是在裡麵，但是葉之微確定李洋今早上來行裡了，並且進了辦公室，至於後麵有沒有出去，那得敲完門之後才能確定。
“篤篤篤”三下敲門聲響起，葉之微沒有如願聽到辦公室裡傳來請進的話語。
於是準備掉轉頭回座位給李洋行長打電話或者發工作平台消息。
當然能當麵說是最好的，可以表達對領導的誠意，比在電話裡要正式的多，而且葉之微還有一個客戶的利率調降申請書要李洋行長簽字。
葉之微剛轉身，就聽到辦公室裡響起李洋的聲音來。
“進來。”
葉之微開門進了辦公室，意想不到的李李也在辦公室裡，她坐在李洋行長斜對麵的椅子上，眼神對上進來的葉之微微笑，笑意豐盛，直達葉之微的眼底，那裡麵似乎有什麼其他的情緒，比如得意，興奮之類的？葉之微沒什麼多餘的心思判斷。
對於她出現在李洋的辦公室，葉之微並沒有覺得很驚訝，客戶經理找領導，可能會有很多事情，比如溝通業務，比如最近壓力大需要心理疏導，比如想要問問領導對於自己想去開發的那個客戶有沒有什麼能搭得上橋助得上力的關係。
總之，因為工作，客戶經理經常跑領導的辦公室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就比如現在她需要找行長簽字順帶請假。
葉之微把利率調降申請書擺到李洋麵前。
“調降？”
李洋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悅，調降意味著綜合回報下降，應該沒有哪個領大願意給這樣的申請書簽字。
之前張景澈因為公司條線未經他允許發起的利率申請而大發雷霆召開會議的事情葉之微曆曆在目，所以她不能步郭艾佳的後塵，這個申請得先讓李洋知道才行。
“對的行長，這個客戶想要把利率調低一點，因為他們集團對於授信利率有內部要求，不能太高，咱們目前給的利率有些不太符合他們集團的規定。對於因為利率下調所造成的綜合收入下降的部分，他們可以通過結算歸行，大額存單的方式進行補充。”
李洋沉默著沒有說話，葉之微繼續解釋。
“他們承諾結算回行率可以達到100，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得到一個規模戶，一個有效戶，核心客戶指標可以多一個，就總體來看，綜合收入大概可以達到和之前的利率條件下持平的狀態，除此之外還有存款，回行率，戶頭規模考核上的助力。”
這個方案從考核辦法的角度來說確實很合理，葉之微的說辭頗具說服力，但是李洋對於上次她頂撞自己要分成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即便他想要答應，也不想要這麼快答應。
“綜合收入持平，哪裡看的？”
“這裡。”
葉之微向前走了走，想把手機遞給李洋，手機裡是葉之微用excel表格做的前後綜合收入的對比圖，比較列數太多，打印出來要翻頁不是很方便，葉之微選擇了拍在手機裡。
李洋抬手接葉之微手機的瞬間，襯衣被他小小的往上帶起了一點幅度，葉之微在這個小小的幅度裡，看到了他半開半解的下衣和耷拉著掉出一點頭的皮帶，葉之微把手機遞完之後自覺後退，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李洋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被葉之微捕捉到那些小細節，看著屏幕裡那條理清晰的對比，覺得葉之微做事情確實做的很全麵，滴水不漏。
於是他抬起右手，摸了摸下巴保持一個思考的動作，片刻之後終於把葉之微的手機放在辦公桌上，抬頭笑著跟葉之微說話。
“微微，營業部出來的就是做事情全麵，很好，算的很清楚，這些事情呢，平常多多教教李李，她得多向你學習。”
李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葉之微笑了笑。腦子裡不能控製的記起平常縣域支行的同事說的李洋行長的老婆頗有些背景，他是妻管嚴。
可是此時此刻，這個妻管嚴的行長，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跟自己的客戶經理坐著某種不可告人的事情。
“行長，您說哪的話，我和李李我們都得向您學習，還希望行長以後繼續多多指教。”
葉之微說完不忘回頭對著李李點點頭。
“是吧，李李。”
“是呢，微微，我們都得跟行長好好學習。”
“哈哈哈哈，就你們倆嘴甜，來我給你簽字。”
李洋被葉之微哄的有些開心，向葉之微伸手拿筆。
葉之微遞過去，可是就那麼不巧的，他沒接到，筆在桌沿上滑了一下，最終掉到了桌子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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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之微不是很想撿，因為怕低頭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會招來不必要的禍端。
可是行長的桌麵上乾淨的除了電腦再也沒有彆的東西，葉之微合理猜測他們是為了做點什麼而把桌子做了清空，而在葉之微一邊的李李，她距離那支筆更遠，況且她看起來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葉之微忽然t到或許她現在不方便起身。
於是葉之微硬著頭皮低下身去，眼睛並沒有向桌底下望，而是摸索著摸到了那支筆，全程她的眼睛都看著李洋，似乎在向他表達自己的立場，她無意參與進他們的事情，她在保持不知情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