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勉見他越說越不像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最後事情延誤了麼?”
墨鏡男張了張嘴,“……雖然沒有延誤事情,但是她這種做法就是不對!”
薛勉搖搖頭歎息一聲,當初他也是看中了這孩子的直脾氣,隻不過,看來他需要磨磨銳氣了,本想著讓他憑借這個案子,露露臉呢,看來還需要在敲打敲打。
“時機原本就在人家的掌握之中,你啊,還是好好學學吧。”
那墨鏡男還想說話,卻被薛勉擺擺手,趕走了。
墨鏡男最後隻得不甘心的離開了薛勉的辦公室。
他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嘴裡還低估了一聲,“時機原本就在掌握執行中……?”
薛勉看著屏幕上,空無一人的走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幾個監控器,還是臨時裝上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處。
他不禁想到昨晚,在電話裡提醒他要注意奸細,並且讓他最好留下證據的蘇芮,然後忍不住搖頭歎了一口氣,他那兒子瞧著也是不錯的,但是和蘇芮相比,差的也不是一點半點啊!
看年齡兩個孩子倒是差不多,但是奈何,他那兒子卻因為一個女人跟家裡鬨了一通,雖然最後他還是妥協了,但是看著心裡明顯還是有些不服,如果貿貿然將蘇芮介紹給他,恐怕會引起反效果。
更不用說,蘇家丫頭早就有人預定了,跟那人比,他們薛家又算得了什麼呢?!
薛勉歎了一口氣,他也就是想想罷了,將心裡的那點想法強壓下去,薛勉低下頭,認真的翻開了那本牛皮本。
蘇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薛勉惦記上了,此刻,她正在陪蘇老下棋。
蘇老手執白子,放下了一顆棋子,“聽說張家的那個進去了?”
蘇芮微微一笑,估計張建軍被抓的時候,她爺爺他們就知道了,過了這麼多天才來問她,估計是忍了很久吧。
她輕鬆落下一子,“惹惱了枕邊人,女人一瘋狂起來,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蘇老嘶了一聲,他皺著眉看著棋盤,過了一分多鐘,才落下一子,“是有些不像話。”
蘇芮眉毛一挑,這麼簡單就過去了?不在問她其他問題?
“不過,她一個婦人,又是如何知曉這麼多事情的?”蘇老抬頭看了蘇芮一眼。
蘇芮施施然放下一顆棋子,“興許是因為張建軍什麼都不瞞著,貪汙受賄也做的光明正大吧。”
“那為何此時才告發?”
“這女人呐,敬你愛你的時候,你就是天你就是上帝,但是如果哪一天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她就會在心中記一筆,當你做的對不起她的事情越多,她記得也就越多,等你做出一件超出她底線的事情,那以前的那些敬啊,愛啊的,全部都變成了恨。可以說,當初有多愛,那時就會有多恨。”蘇芮落下一子,“聽說張建軍夫婦當初為了在一起,將京城鬨得沸沸揚揚的?可見他們兩個是真愛啊!”說罷,她抬頭,眼睛充滿笑意的看向了蘇老。
蘇老忍俊不禁的看著他,“你啊你,什麼話都被你說了,看來拐彎抹角不適合你。按照你的意思,張家的事情與你無關?”
“哎?老爺子您可彆這麼說,張家的事情與我有和關係,我可是姓蘇,不姓張!”蘇芮這是在提醒蘇秉之,她才是他的大孫女,而張家可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蘇秉之先是一愣,然後搖頭笑笑,“可惜了,張老頭那麼明白事的人,去的時候做了那麼多的安排,卻也沒能阻止小輩的恩怨。”
蘇芮從蘇秉之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惋惜的味道,她眉毛一挑,難道這張家老爺子還和她爺爺有救?
這麼想的,蘇芮直接就問了出來,“爺爺和張家老爺子很熟悉?”
蘇老歎了一口氣,“何止是熟悉,當年我和他住過同一個牛棚。”
聽到蘇老說到那個特殊時期,蘇芮立馬閉上了嘴。
不過也正因為是這樣,蘇芮才想起來,張建軍沒認識吳淑琴的時候,並沒有投靠鄭家。後來他們之所以投靠了鄭家,也是吳淑琴和鄭家的關係,讓大家認為張家就是鄭家一派的。
“……我記得當初在牛棚的時候,張老頭還給過我半碗玉米麵糊糊呢。”蘇秉之似是追憶的說道。
“張老爺子的確是個好的,如果張建軍和張宏按照張老爺子的期盼合作的話,恐怕張家也不會這麼半死不活的了。”蘇芮並沒有去接蘇老的話,而是提醒他,張建軍並不能等同於張老爺子,張老爺子是一個好的,但是張建軍卻不是。果然,蘇老歎了一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罷了,犯錯了就要後果。”
蘇芮終於鬆了一口氣,如果她爺爺一定要救那個張建軍的話,她根本就攔不住。但是好在蘇老爺子及時懸崖勒馬了,才沒有讓蘇芮為難。她倒不是有多討厭張家,隻不過是想要瓦解到鄭家的腿腳罷了。
再加上宏信地產又是朝暉地產的攔路虎,所以她才會對張家的事情這麼上心,也算是曲線救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