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誌方看過筆錄,對幾人道“你們放心,這筆錄沒問題,回頭我就報上去,肯定不能讓這種害群之馬逍遙法外,畢竟……畢竟這是德華接的案子啊!”
幾人見老校警情緒極不穩定,怕時間久了再刺激到他,於是趕忙告辭。
臨出門前,艾誌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德華他……他還說了些什麼沒有?”
見艾誌方實在是愛子心切,蕭浪極力回憶了一會“對了,那天我們和他說遇見了一個女孩,他好像很激動的樣子,我們臨走的時候他還叫我們以後少走夜路。”
“什麼?”艾誌方突然臉色大變,不過見到蕭浪幾人似乎有些疑惑,便馬上收起了表情,硬擠出一絲微笑“這樣啊,我也不太清楚是咋回事,你們幾個快回吧,這件事兒就當沒發生過吧,畢竟遇見這種事對誰都不好。”說完就“強行”把蕭浪等人送出了門。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看來“活見鬼”的事對每個人的世界觀衝擊都很大,靈異小說或者電影大家都愛看,但事到身邊卻無法接受,這並非葉公好龍,隻是平日大家有能力分辨幻想虛擬與現實的區彆,但這種對世界的認識瞬間被擊碎,真的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這一天的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人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吃晚飯和回到寢室的時候竟然很罕見地沒有怎麼聊天。(以往蕭浪老潘老呂任何一個人拉出來都可以噴一整天)
直到夜裡上了床,六個人都和衣上床,卻沒有一個人能睡著,都是心亂如麻心事重重,黑夜中氣氛更顯壓抑。終於,老潘忍不住叫了出來“不行不行了,這都咋回事嘛,這不科學嘛!”
他這一嗓子把大家的話也都引出來了,老呂也跟著一起嚷嚷了起來,不過僅止於毫無重點的瞎嚷嚷而已。
下鋪的皮思甜和蕭浪乾脆坐了起來,倚在床頭,拿出手機上網瞎看,但卻一點也看不進去。
膽子最小的姚改革這時卻異常沉默,他默默地聽著幾個人折騰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了“唉,我說你們彆折騰了,這件事想也想不明白,就當它沒發生過算了,你看看人家多冷靜。”
“人家?誰都像他那麼冷靜那可行了,他……”老呂話說到一般忽然咽了回去。
人家?“人家”是誰?潘森,呂斌,蕭浪,皮思甜,姚改革,還有一個人是誰?
幾個人這下又傻了。
渾渾噩噩的下午和晚上,直到上床幾人都沒感覺什麼異常,但似乎前麵說過是“六個人都和衣上床”?為什麼大家都感覺是六個人但沒人發出質疑?直到剛才似乎還有一個人很冷靜地躺在那張空床上看著他們,但他們卻感覺理所應當!這是怎麼了?
寢室裡的空氣似乎一瞬間就凝固了。
皮思甜忽然一躍而起,以與他瘦弱身板絕不相符的速度衝到門口打開了燈。奶白色的燈光下,五人都臉色慘白,大口地喘著粗氣,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張空床,床上,什麼也沒有。
“我艸。”蕭浪爆粗,“這t到底是怎麼了?”
顯然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又是一段沉默過後,老潘率先出麵“辟謠”“錯覺錯覺,都是錯覺而已嘛!這幾天咱們幾個精神都有點緊張,軍訓也累,沒事沒事,彆瞎想了,睡覺睡覺!”
“哼!”呂斌輕哼了一聲,“扯,錯覺也沒有幾個人一起發生的吧?”這孫子,儘管聲音發抖,但還是無情地戳破了老潘的言論,也不知他是真傻還是假聰明。
明知這是老呂本能兼習慣性地抖機靈,但其他幾人還是忍不住“噝”的一聲深吸了一口氣,老潘對老呂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有些氣惱,翻身下床。
這時隻聽姚改革顫抖著說“似乎……好像當時皮老二的老爸提醒咱們這床不能住人來著,皮老二,你知道為啥不?”
“嗯……”皮思甜應了一聲,“我老爸,他確實懂一些這方麵的東西,平時他說話還是蠻準介。”
難怪當時覺得皮老二他老爸提到這張床時的表情有些猙獰,原來他確實看出此床有些不妥,不過想來也不會太凶,畢竟如果他老爸真懂,並發現這張床十分恐怖的話,那估計以他老爸的性格是斷然不會讓皮思甜在這寢室入住的,蕭浪想到這裡,心下稍安。
幾人正琢磨著,忽然“倉啷”一聲,寒光乍現,原來老潘到儲物箱裡抽出了他那把“寶劍”,話說老潘這把寶劍還真有幾分門道,寶劍一出鞘,不知是夜間寒氣重還是怎地,整個屋子的溫度似乎也隨之下降了好幾度。
蕭浪“哎我說老潘,你這是要乾啥啊?鐘馗抓鬼啊?”
老潘沒答話,隻是拎起寶劍,左腳一踩皮思甜的床沿,“噌”地一下就竄上了對麵那張空床。這邊還有嚇得肝顫但心仍然挺大的老呂讚道“好身法!”
老潘白了老呂一眼,心想不是你屁話多哪有這麼多麻煩,然後回身鼓搗了一陣,把這把劍斜掛在了空床靠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