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立刻望過去，不知為何，對上對方幽冷漆黑的眸子，忽然覺得此刻的林總似是有些判若兩人。
“林總，怎麼了？”
“這兩天網上出現一些關於我的風言風語。”林清苒望著他，口吻還是無波無瀾的，“你也聽說了吧？”
沈岩抹了一把汗，戰戰兢兢道“是聽到了一些風聲。”
豈止是網上。
今天整個公司都在傳。
不等林清苒說什麼，沈岩又開口道“林總，要替您處理掉嗎？”
今天他就想問了，可看林清苒閉口不提毫不在乎的樣子，他想問又不敢問。
“你是第一天跟我，可能不知道。”林清苒說到這裡一頓，唇角稍稍彎了彎，“我向來不在意外界對我的看法。”
沈岩看著她這個看似和煦的笑容，卻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是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公司的員工整天無所事事討論關於我的八卦，不將心思放在怎麼為公司謀利益上……”
林清苒的聲音忽然沉下來，抬了抬手中的腕表，淡淡地看了一眼。
“你去查七樓走廊的監控，找出今天早晨八點五十七在左側的衛生間說閒話的那幾個女員工。”
“一共是四個，一個不漏地給我找出來。”
“通知她們，去財務領取這個月的工資，然後……”
“滾出公司。”
沈岩先是一怔，隨即立刻點頭道“是，林總。”
“叮”的一聲，電梯門正好在這時打開。
林清苒理了理上衣領口，若無其事地拎著包走出電梯。
剛從電梯出來，就差點撞上一人，抬眼，對上顧亦宸陰沉的麵容。
顧亦宸像是一晚上沒睡的，眼裡有紅血絲，直直地看著她，咬牙切齒地問“林清苒，昨天晚上陸司桁在你家過夜了？”
林清苒一瞬間僵住。
她皺眉，不解，“你怎麼知道？”
顧亦宸看著她的臉，一顆心迅速地沉下去。
果然。
陸司桁昨天晚上果然住在林清苒家了！
她怎麼能這樣？
顧亦宸捏緊了手心，心中的不甘似是下一秒就要噴薄而出，卻又被他咬牙壓下去。
他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再次問道“你們昨天晚上睡一起了？”
雖然知道這不可能，但他還是隨口問出來，想刺激一下林清苒看看她的反應。
林清苒卻立刻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他，驚呼“你怎麼又知道了？”
該死的，顧亦宸該不會在她家裝了監控吧？
顧亦宸心咯噔一聲頃刻沉到了底，緊握的指尖在輕顫著，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緊跟成真了，胸腔裡頓時燃起一簇火，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他一瞬瞪大了眼睛，聲音嘶啞，不可置信，“你們還真睡一起了？”
兩人大眼瞪大眼。
空氣靜默了幾秒。
林清苒瞧著他，語氣驟然變冷，“你都知道了還問？”
她又不是故意跟陸司桁睡一起的！怎麼睡一覺第二天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這能怪她嗎？
顧亦宸心都涼了，林清苒理所當然的表情和語氣像是針一樣紮得他心裡難受。
他近乎咆哮，“林清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隨便又廉價了？”
這麼輕易就跟陸司桁睡了。
“你的字典裡，到底還有沒有矜持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