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苒注視著他，夕陽映射下，她的眼眸分外明亮，像蘊著一汪湖水。
她問“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
——
“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那一刀不深，而且沒有紮中要害。”
“病人蘇醒以後，第一事件通知醫生。”
顧亦宸看著從急救室裡被推出來，因為失血過多還昏迷著的夏姝，皺眉。
“知道了。”
他跟著醫生將夏姝推進病房，自己側身坐在了夏姝身旁，靜靜地注視著她。
她臉色白得可怕，叫人既心疼又愧疚。
顧亦宸就這麼靜靜地等著。
六個小時後，夏姝轉醒。
“醫生！”顧亦宸見狀，連忙出去喊了醫生，“我女朋友醒過來了！”
他領著醫生風風火火進來的時候，夏姝正睜著眼睛迷茫地看著四周。
她肚子裡包紮著厚厚的紗布，身體上連著管子，手臂上還打著點滴。
看見顧亦宸進來，她紅著眼眶，啞聲喊道“阿宸……”
顧亦宸連忙過去，握住她的手，“我在，彆怕，有我在。”
聲音溫柔帶著苦澀，滿眼都是心疼。
醫生走過去向夏姝詢問了一些問題，傷口有沒有不適，或者有沒有頭暈之類的，得到的反饋並沒有什麼問題。
醫生又叮囑了幾項注意事項後這才離開。
“疼不疼？”他問。
夏姝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最終被她忍回去，搖搖頭，“不疼。”
顧亦宸看著她的模樣，心口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
他責怨，“怎麼這麼傻？我哪裡輪得到你來替我擋刀？”
“阿宸……”夏姝望著他，“我當時沒有多想，就……那麼做了，隻是沒想到，會這麼疼。”
顧亦宸撫摸她的臉頰，“是我沒保護好你。”
“阿宸，我愛你，就算是用我的命換你的命，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顧亦宸聽著她的話，微微頓了一下。
原來夏姝是真的這麼喜歡他。
喜歡到，可以為了他，放棄自己的生命。
他從來沒想過，這種跨越生死的感情，會出現在他身上。
心底不由升起幾分酸脹，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承受不起夏姝如此真摯的感情。
她一直都想他能娶她，可是他卻數次因為林清苒而產生遲疑，甚至對她的善良產生懷疑，導致婚事一推再推。
他低估了夏姝對他的真心。
這個世界，本就真心難辨，何況他還是居於高位的顧家繼承人，無數女人想爬他的床，甚至為此不擇手段，他難以尋到一份真摯的，純粹的愛情。
現在他找到了。
夏姝就是這個世界上於他而言唯一的純粹。
那就娶她吧。
顧亦宸想，反正他是要結婚的，除了夏姝以外，他似乎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何況這已經是夏姝第二次不顧危險救了他的命，就當做是回饋她的也好，也該給她一個家了。
顧亦宸伸手把夏姝耳畔的碎發撩起來，湊近，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們結婚吧，姝姝。”
“等你出院，我就娶你。”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