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是幻境，那又為何會如此真實。
所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了，魏無羨隻知道自己本身是來救陷入幻境中的江澄，可沒想到真正陷入幻境的人卻是自己，而且還是一個細節縝密的龐大幻境，現在他所接觸的所碰到的竟然都不是真實的！！
這一時間還真的讓魏無羨接受不了，他自顧自的解釋道“可我的記憶是完整的，從小到大發生的任何事，也包括最重要的獻舍重生，難道這些都是假的？你們都是假的？！我們一起經曆的這麼多也都是假的？！！”
藍忘機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他當時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內心的震撼不亞於魏無羨。
即使他也不願承認這件事，可也就隻有這一個解釋，為何一個時空會出現第二個藍忘機，又為何時間一長第二個藍忘機還會出現兩種意識。
而且這些事情後麵發生的每一步都完全符合進入共靈之後意識即將被被同化的表現。
所以隻要承認小藍湛是使用了共靈，承認這裡是共靈世界的話就說一切都說的通了。
可如若他瞞著不說也不告訴魏嬰，等時間一長，現實中的小藍湛靈體和肉體失去了鏈接，不僅他會不存在魏嬰不存在，這整個共靈世界也都將會不存在。
他不能去賭，不能賭賭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如他們所想的這樣。
在一旁聽完全部的藍湛漸漸也緩了過來，他本沒有太多的思想，他隻是小藍湛衍生出來的意識，在他的世界裡在他的認知裡，一半是魏無羨這個人，另一半也就隻有藍忘機本身固有的記憶。
總結一句話，可以說小藍湛衍生出來的這個意識是圍繞著魏無羨轉的。
他既是擁有藍忘機記憶的意識，那共靈的一切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也知道共靈失敗的後果。
想到此藍湛不由得笑出聲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格外的清晰，粒粒分明。
藍湛很少笑，就連這個意識的藍湛也很少像這樣笑過。落寞中帶著絲絲悲涼的感覺。
他隻是一個衍生的意識，也就隻能看開、放下、不再堅持、釋然。
魏無羨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想他是不是又意識掙紮了便立馬拉住了他的手。
藍湛淡淡道“解開吧。”
魏無羨“什麼？”
藍湛用力的回握他的手道“幻妖的術法，把小藍湛本體換回來吧。”
魏無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而且還是主動說出的，畢竟他就是為了不被壓製才帶著他一起來到雲萍城的。
雖然他現在也是很想把小藍湛的本體換回來，但是看到他這反常的樣子未免還是心生擔憂。
魏無羨不確定的開口“藍湛你……？！”
藍湛知道他的疑惑，淡然道“想問我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魏無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藍湛手指摩挲了一下他握著自己的那隻手道“如果不換回來你怎麼辦，我本就是虛無衍生出來的，我沒有了還有小的那個藍湛，但是你再不出去，沒有了那可就真的沒了。”
魏無羨還是感覺有些難以置信，雖說已經這麼明白了，但真的讓他相信活了這麼多年的世界是假的，不由得讓他質疑究竟什麼是真的。
此時藍忘機和藍湛的想法是一致的，都想的是不能因為自己想要魏嬰陪著自己而忽略了這麼大的事情。
藍湛放開了他的手對著幻妖道“把術法撤了吧。”
幻妖和藍忘機對視了一下然後看向魏無羨。
魏無羨沒有說話，此時的他簡直安靜的可怕，無聲無息的等待著幾人的動作，他心下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聽小藍湛的本意識是怎麼說的。
幾人移步到了屋子的正中間，藍湛盤腿坐在席子上，幻妖則是坐在他的對麵。
藍湛緩緩閉上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確實沒有什麼好不接受的，想想自己一個衍生出來的意識走了這麼一遭，其實還挺不錯，人嘛不要太貪心。
撤掉壓製的術法可要比施加術法的時候輕鬆的太多，再加上藍湛這個意識很配合沒有一點反抗，不多時幻妖結束之後，藍湛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