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援部隊的吉普車在晨霧中駛來,陸陽站在營地廢墟前,衣服上還沾著火藥的痕跡。
"山佐課長!"渡邊大佐第一個跳下車,臉色陰沉地環顧四周的狼藉。
陸陽立正敬禮,聲音中帶著憤怒和自責"屬下無能,讓石英中隊遭此重創。"
渡邊走近廢墟,皺眉道"怎麼會讓抗聯鑽了空子?你不是帶著精銳部隊去追查線索了嗎?"
"正是因為這個,"陸陽從口袋裡掏出從武田身上找到的文件,"請大佐過目。"
渡邊接過文件,是一份關於秘密電台的情報,上麵還有武田的簽名。
"武田上尉發現了抗聯的電台信號,"陸陽解釋道,"我們根據情報連夜出擊,沒想到"
"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渡邊接過話頭,目光在文件上掃視。
陸陽低頭"是屬下判斷失誤,請大佐責罰。"
就在這時,一個憲兵跑來報告"在北麵發現武田上尉的屍體,胸口中了三槍。"
渡邊立即趕過去查看,陸陽跟在後麵,心裡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說辭。
武田的屍體倒在彈藥庫廢墟附近,身上的傷口和抗聯常用的子彈口徑完全吻合。
"看來他是想保護彈藥庫,"陸陽歎息道,"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渡邊蹲下檢查屍體,突然問"他昨天是不是向你報告過什麼可疑情況?"
陸陽心裡一緊,但表麵上很平靜"是的,他懷疑有抗聯的探子,所以我們才會去追查電台。"
"那兩個采藥的老農呢?"渡邊又問。
"我審問過,隻是普通農民,"陸陽說,"現在看來,真正的探子另有其人。"
渡邊站起來,目光炯炯地盯著陸陽"你是說,抗聯早就在營地裡安插了內應?"
陸陽點頭"很可能。否則他們不會對營地的布防這麼清楚。"
這個說法讓渡邊陷入沉思,他開始重新審視整個事件。
一個小時後,特高課的調查組到達,開始詳細勘察現場。
他們找到了被炸毀的電台殘骸,證實了武田的情報。
更重要的是,在營地外圍發現了抗聯的伏擊痕跡,顯然是個早有預謀的計劃。
"山佐君,"渡邊最後得出結論,"這次你雖然判斷有誤,但也是被人利用了。"
陸陽低頭"屬下愧疚難當。"
"不過,"渡邊話鋒一轉,"你發現了抗聯的電台,這個功勞還是要記上的。"
陸陽抬頭,正對上渡邊意味深長的目光。
他明白,渡邊這是在給他一個台階,同時也是在試探。
"多謝大佐體諒,"陸陽說,"屬下一定加倍努力,找出抗聯的內應。"
渡邊滿意地點點頭,顯然陸陽的表現打消了他的疑慮。
夕陽西下,陸陽站在回哈爾濱的火車上,看著遠處的長白山漸漸消失在暮色中。
這一戰,他不僅完成了組織交給的任務,還成功洗脫了嫌疑。
哈爾濱特高課檔案室裡,渡邊正在翻閱一堆塵封已久的卷宗。
台燈昏黃的光線下,他突然看到一份標注著"絕密"的檔案,是已故的土肥原賢二留下的。
檔案中有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麵是一個年輕的日本軍官,名叫玄天英男。
渡邊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張臉,和山佐簡直像是同一個人。
他快速瀏覽檔案內容玄天英男,陸軍少尉,特高課精英,一直負責對蘇的情報搜集,於一年前失蹤。
"一年前?原來如此,"渡邊輕聲自語,小心地將檔案收好。
這一次,他學乖了,沒有直接質問山佐,而是秘密展開調查。
一周後,陸陽通過自己在特高課的關係,得知渡邊最近在調查玄天英男的案子。
"這個渡邊,"陸陽站在窗前,看著樓下渡邊的身影,"還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