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說出口,妻子撲過來,捂住我的唇瓣,不讓我張口。
“瘋女人!”
我奮力地掙紮,扳開她的手。
想起妻子脖頸的草莓,胃部翻江倒海。
“嘔——”
掀開被子,顧不得穿上鞋子,衝進衛生間,抱著洗手盆狂嘔。
後麵,妻子一臉震驚,目光複雜地看著我,手足無措。
她想叫醫生,想起醫生說的話,他很健康!可是,老公為什麼嘔吐!難道是吃壞了肚子,食物中毒?
醫生再次過來檢查,看著我過度後反應,神情十分古怪。
我不知道妻子還會鬨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花樣,閉目養神,懶得再說。
提出離婚,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妻子現在接受不了,慢慢會接受的。
我必須養好身體,恢複健康。我討厭病怏怏的樣子,討厭彆人同情的目光,浪費公共資源,拖累很多人照顧。
想明白後,我不再和妻子鬨了,她給我倒水,我接過,她買來餐飯,我平靜地吃了。隻是不願意和她說話,對她的親昵動作,不著痕跡地躲避。
這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淡態度,妻子很難受,沒有強迫,腦中都是我瘋狂嘔吐的樣子。漸漸地,她開始意識到什麼,臉色蒼白,神情呆滯,坐在床邊懨懨的,沉默不語。
我沒有大病,打了兩天點滴就出院了。
推開門,一個小團子蹦蹦跳跳地撲過來。
“爹地,抱抱,你和媽咪跑哪兒去了,和我搭積木。”
抱著軟軟糯糯的小團子,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不敢看兒子的眼睛。
突然間猶豫了,如果我們離婚了,兒子怎麼辦?他跟誰?會不會受到傷害?
大量小時候的回憶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心如刀割一般疼痛。
我覺得思慮不周,一時憤激,沒有顧慮孩子,可是,這個家已經這樣了,苦苦支撐、委曲求全有意思嗎?我陷入思想上的掙紮。
兒子是小姨子帶過來的,在嶽父家吵吵著要爸爸媽媽,根本哄不住,嶽母沒有辦法,隻能讓小姨子送過來。
小姨子雖然對我很有意見,但是對雲帆是真的好,要什麼給什麼,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月亮,晚上經常抱著兒子睡覺,打鬨成一團。
小姨子偷偷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理她,心虛地低下頭。
大鬨我家後,妻子回家和嶽母大吵一架,同時也狠狠訓斥小姨子多管閒事。
嶽父嶽母做生意,經常回家很晚,小姨子是妻子帶大的,天生對妻子十分畏懼,這是血脈上的壓製。
玩了一會,快到飯點了,我出去做飯,妻子和小姨子陪兒子在小臥室。
我隱約聽到妻子的訓斥聲,可能嶽母和小姨子做的太過了,妻子真的生氣了,故意大聲訓斥,表明態度,給我出氣。
她哪裡知道,這隻是我想離婚的一根導火索。
我想給她留點臉麵,哪怕離婚,體體麵麵的,和平分手,不要彼此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