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浩東從來不服軟也不認輸，小時候不如沈嘉彥高，被沈嘉彥欺負也是滿眼不服，就攢著一股勁兒，等我長大，我就弄死你……
可這風水也有輪流轉的時候，今天的秦浩東，居然會求人了。
孩子長大了。
沈嘉彥歎了口氣，欣慰啊。
“餘笙已經走了，彆在這鬨騰。”畢竟是自己的親表弟，沈嘉彥也不想看他這副德行。
除了姑姑沈雪玲死的那天，沈嘉彥從沒有見秦浩東哭過。
雖然說是哭，但秦浩東從來不落淚，像是在努力的堅持著自己最後的倔強。
眼淚在眼眶打轉，就是不肯落下來。
“走了……她怎麼能就這麼走？”秦浩東急了。
“不然呢？現在人……流都是無痛微創，下了手術台直接回家休息。”沈嘉彥拽著秦浩東往醫院門口走。“你還小，她把孩子打掉也是為了你好，她這是為你負責的表現。”
年紀輕輕，自己還沒學會走路呢，就當爹了？
怎麼看秦浩東這德行都不像是會當父親的。
“我爸二十歲就有我了，憑什麼我二十三了就不行？”秦浩東有些歇斯底裡。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被狗咬了一樣，你照照鏡子，哪裡像！”沈嘉彥給秦浩東拿了煙。“冷靜冷靜，現在的時代和你爸那時候能一樣？你爸二十有了你也沒擋住他三十八又有了秦小寶。”
很顯然，現在的秦正輝更像一個父親。
而以前的秦正輝，根本不懂得怎麼養育一個孩子。
“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在我奶家長大？秦正輝二十歲被迫結婚生子，要是會當爹，他會同意姑姑把你送去我家？”沈嘉彥不想打擊秦浩東。
但這就是事實。
在沈嘉彥看來，越是年輕的父母，越是自私。
秦浩東垂了腦袋。“我和他不一樣……”
“是，你比他還渾。”沈嘉彥點了煙，遞給秦浩東。
秦浩東暗沉著眸子轉身。“戒了。”
沈嘉彥驚了很久，今天秦浩東給了他太多‘驚喜’。
煙都戒了？
受什麼刺激了？
“你能戒了煙？”沈嘉彥好奇的跟上去。
當初秦浩東偷偷學抽煙，被他奶發現，一頓老年女子雞毛撣子都沒給秦浩東抽明白，都抽了這麼多年了，說戒就戒了？
“孕婦……不能吸二手煙……”秦浩東失魂落魄的說了一句，一個人走了。
沈嘉彥沒跟上去，看著秦浩東那霜打的茄子樣，突然有些自我懷疑了。
是不是他對秦浩東有什麼誤解？
就因為餘笙懷孕，他就能下定決心戒煙。
他是真想留下那個孩子啊？
……
“沈醫生，什麼風把您吹我們婦產科來了？”
診室，年輕女醫生和沈嘉彥開玩笑。
“今天你們接人流手術了嗎？”沈嘉彥笑著問了問。
“沈醫生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最忙的就是我們科室。”女醫生眯了眯眸子。“怎麼？沈醫生的小情人，需要……”
“想什麼呢？幫我查一個病人，我弟弟的女朋友，叫餘笙。”
女醫生笑著查找了下記錄。“嗯，約的今天下午。”
沈嘉彥心涼了一下。“我知道她來醫院了，我見到她了，我就是想確定一下，她手術……做了嗎？”
女醫生深意的看了沈嘉彥一眼，很顯然已經腦補一部渣男傻女的小說了。“沈醫生，這是病人的隱私。”
沈嘉彥覺得自己問了等於白問，人都來了，怎麼可能不做手術就走。
秦浩東這年輕爸爸是當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