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害怕，餘笙看得出柳雲曼在害怕。
“彆怕，出什麼事兒了，告訴我，我會幫你。”餘笙以為是裴琳做的，如果真的是裴琳，那這個女人真的惡毒到了極致。
柳雲曼的眼眶更紅了，深吸了口氣。“餘小姐，對不起……你這麼忙我還要把你叫出來，你有時間……聽聽我和程磊的故事嗎？”
餘笙點了點頭。
“程磊一直都覺得我很傻很單純，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傻。”柳雲曼緊張的看著餘笙，像是在努力誇自己，證明她很聰明。
餘笙笑了笑，點了點頭。
“上學那會兒，我隻是成績不好，我又不是智商不高。我喜歡程磊，喜歡了他很久了，我會給程磊寫情書，很執著的，一天一封。”柳雲曼有些羞澀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餘笙也笑了，
年輕時代的愛情，總是單純而美好。
“他一次也沒有看過，每一次都扔進垃圾桶。那時候裴琳也喜歡程磊，我知道的，女人的直覺很準的，隻要我給程磊寫情書，裴琳一定會用殺人的目光看著我。”
“有一次，班裡的人起哄，一個壞學生就當著全班人的麵兒念了我給程磊寫得情書，語句有點兒不太通順，但我真的把畢生文采都用來寫情書了。”
柳雲曼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餘笙也被逗笑。“勇氣可嘉。”
“裴琳都要吃人了，下課她就帶著幾個人找到我，把我堵在廁所，讓我彆再招惹程磊，說我會影響他學習，還說我這種蠢貨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後來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寫，以為自己慢慢也就放下了，畢竟因為那件事我成了整個學校的笑話。”
柳雲曼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雲淡風輕，可餘笙能感受到她巨大的壓力和悲傷。
其實不用多猜也能知道，裴琳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怎麼可能讓柳雲曼在學校好過？她一定會用儘手段對付柳雲曼，毀了她的名聲，讓她再也沒有接近程磊的勇氣。
大概，這就是柳雲曼看見裴琳就恨不得要吃人的原因。
那個年代的陰影，會伴隨一生。
“後來，程磊和裴琳在一起了，我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哭了好久。我發誓再也不喜歡程磊了，連三年一次的聚會我都沒去。”
柳雲曼說到這裡，眼眶裡全是眼淚。“我是後來才聽說，程磊的出國名額被裴琳騙走了，程磊和她約定好了一起去a大，可裴琳卻為了發展騙了程磊，自己出了國。”
那天同學聚會柳雲曼沒去，但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柳雲曼很害怕。“我擔心他，我就匆忙跑去了聚會的酒店，可我去的時候，聚會已經結束了。”
那天柳雲曼離開的時候很失落，其實就算程磊被裴琳騙，他也跌落不到泥土裡，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太陽。
又怎麼需要她這種淤泥來安慰。
可緣分有時候就是那麼奇妙。“我在公交車站撿到了他，那時候我爸媽在城東做生意，我一個人住在出租屋，他喝了好多酒，我就把他帶回家了。”
柳雲曼耳朵有些泛紅，顯然是發生了什麼。
“其實……”柳雲曼小聲開口。“其實我是可以拒絕的，但是我沒有。”
程磊不清醒，她很清醒啊。
“但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我也沒指望他能對我負責。”
第二天，柳雲曼給程磊準備了早餐，為了避免尷尬，柳雲曼早早就跑去上學了。
她沒有考上好學校，她是去學烘焙的，學了自己喜歡的東西。
當然，她配不上程磊這種高材生，這是肯定的。
“那天過後，程磊主動聯係過你嗎？”餘笙居然很好奇，程磊第二天醒來是一個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