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蟬醒來時景水已經不見了。
廚房裡有熱水,她簡單洗漱一下,便去隔壁房間看楊綿綿了。
讓人驚訝的是,楊綿綿也不見了。
自然不可能是景水來放的她。
床上的繩子,連結都沒打開,就這麼淩亂的擺在床上。
普通繩子到底是捆不住她。
隻是,她昨晚跑了之後,竟沒有再來打擾自己?這麼識趣嗎?
沒有多想,剛才看到廚房裡有些大米,像是用來上供的。
溫蟬二話不說煮了一鍋粥,端著碗在院子裡喝。
這些上供的米都是陳米,口感不怎麼樣,勉強入口。
她端著碗站在井邊,一邊喝粥,一邊往裡麵看。
昨晚隻是用燈籠簡單看了一下,知道是口枯井,裡麵什麼樣還沒仔細看過。
這大白天看跟晚上看,觀感完全不同。
這口井並不深,甚至可以說淺到不像井,像個水池。
大概一米多的深度,從裡麵傳來的溫度卻很低,溫蟬懷疑這就是用來騙人的假井。
楊綿綿若真是投井自殺,說明當時這裡麵還是有水的。
可這個深度,以及井口的大小,就算有水,掉下去也很難淹到頭部吧?
除非她是頭朝下掉下去的。
溫蟬站在井沿邊嘗試了一下,從她的角度,自己投井的話,幾乎沒有人會頭朝下吧?
這個姿勢很艱難。
溫蟬一邊想著,一邊抱著碗喝粥。
院子外忽然傳來吵鬨的聲音。
溫蟬從井沿上跳了下來,緩緩朝門口走去。
…
“肯定是她!”
“本來讓她嫁井神是大喜事,給整個村衝喜,帶來福運的,可她昨晚嫁過來之後,村裡都死多少個人了?”
“她就是個災星!我們村不歡迎這種災星!她需要給村裡其他人償命!”
“拿她血祭!”
“血祭!”
“血祭!”
一群村民拿著鋤頭扁擔,正打算撞開大門,溫蟬已經把門打開了。
“一群刁民,你們乾什麼?”
她斜靠在門框,一隻手還拿著碗,看樣子格外悠閒。
溫蟬目光掃過這群人,女性居多,還有幾個像是給她們壯膽的少年。
沒有一個成年男子過來摻和。
“你還好意思說!我打死你這個災星!”
人群中一個灰頭土臉,麵如菜色的婦女拿著扁擔朝溫蟬打了過來。
溫蟬抬手抓住,用力一推,將她連扁擔帶人一起掀了出去。
“有事說事,一大把年紀了,動手彆傷了你們骨頭。”
哢嚓一聲,動手那人似乎扭了腰,整個人的麵容都扭曲起來。
其他人見狀,老實了不少。
“你這個災星!昨晚迎娶你之後,神使屋就燒了,還死了兩個人!今天早上村裡又發現五具屍體,你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沒娶你之前,村裡一片祥和,娶了你之後,一下死了那麼多人,你不是災星是什麼?”
“這就是災星了?”溫蟬把碗裡的粥喝完,啪嗒一聲,將整個碗砸在地上。
瓷碗碎裂的聲音把其他人嚇得連連後退。
“我現在是井神的神妻,他們死了說明他們做了得罪井神,或者得罪我的事,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