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不明白血姬,?那種龍血濃度的混血種……如果是已經覺醒的話完全可以在我感知到他存在的一瞬間反向衝垮我的精神世界,而不是現在這樣還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男人的聲音更加激動起來,?“快點,?快點,一切都充滿了變數!不要讓他離開我的感知範圍!”
“收到。”
女人麵無表情地按下耳機的開關,抬頭。
“計劃變更,你們的目標就在附近。”
被稱為血姬的白衣女人冷冷地說,“我會為你們指明道路,找到他以後把這個打進他的身體裡,然後我會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東西。”
“這不在預定的交易內容當中,我們需要承擔額外的風險。”
德雷克心中一跳,在大街上直接動手還是?
這種突如其來的不確定性指示讓他有點不太敢直接應下來。
“所以,你們還想要什麼?”
“再加一成。”德雷克猶猶豫豫,咬咬牙提高了己方的價碼。
“成交。”女人似乎對於這一成的提高並沒有什麼意見,很輕鬆地就答應了,自然得就好像德雷克剛剛說出的是“多加一個熱狗”。
“你可以說位置了。”
德雷克心中一顫,如果不是真正地圖窮匕見兩方的矛盾不可調和了,絕對不能先挑起與對方的爭執。
這種十幾條槍混在交易裡說讓就讓的行事風格代表對方完全不在意這種數量的軍火交易,他們背後隱藏的勢力很有可能龐大到無法想象。
可這種勢力為什麼要與街頭的一個黑幫達成什麼交易?
念頭在德雷克的腦海當中一閃而過,女人念地址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老唐費力地在車裡挪了一下,被酒精麻醉的身體像是蛆一樣扭動。
呼。
一口滿帶著酒精味的氣息從嘴裡飄了出來,老唐自己都有點反胃。
好久沒有跟人喝過酒這次稍微有點沒數,問著問著問題杯子裡的酒就空了一次又一次,老唐已經記不清後來跟老板又要了一瓶還是兩瓶酒了,從某一次碰杯之後的記憶像是從電影母帶中被剪去的片段一樣消失掉。
車裡的沉悶有點讓人喘不過氣,老唐的手在車門上一陣亂摸,終於碰到了降下車窗的按鈕。
車窗降了下來,一股還算是清新的空氣湧進車裡。
“shit,今天又喝高了。”
老唐口齒不清地嘟囔著,不過蘇廷的酒量真的是可以啊,他還記得最後是蘇廷把他扶著塞進車裡的。
“婊子養的,誰知道離路口一百米是在哪個地方!”
一道抱怨的聲音隨著剛剛開啟車窗時的空氣一起湧了進來,準確無誤地鑽進老唐的耳朵當中。
什麼鬼?
老唐的腦子有點宕機,不太理解外麵的家夥在嘟囔什麼。
“少廢話了,快點找到他,一百米,一個不移動的躺著的目標!”
德雷克有點煩躁地四處張望著,他也不太理解為什麼那個女人會報出這麼奇怪的一個地址,直接說地方不好麼?還要報距離,他們又沒人帶著測長度的東西,怎麼知道一百米是在哪!
但是這麼晚了,眼前的這條街上根本看不到什麼人,隻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還亮著燈。
至於躺著的目標?這條街上甚至連流浪漢都沒有!出奇地乾淨!
老唐聽著外麵粗聲粗氣的交談聲,本能地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種狀態下開車是開不得了。
所以老唐一歪身子,從座位底下摸索了一陣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槍握在手裡,酒都醒了大半。
作為賞金獵人的他肯定不可能像是平時跟路明非聊天時候一樣人畜無害,他乾的這一行,也算是刀口上舔血的勾當。
夏天的末尾裡,到了夜晚這個時間溫度也比白天降了一些,可也許是喝了點酒的原因老唐仍然感覺身上燥熱無比。
他默默地把車窗又升了上去,手槍塞在自己的一件舊外套底下。
“老大,那車窗好像動了一下。”
壞了,老唐心裡咯噔一聲,聽他們這對話,就不要指望他們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了,說不定是警察看到第一眼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念頭就是清空彈夾的那種家夥。
“一百米,一百米……”德雷克重複了幾遍,“去看看!”
“算了,我去吧。”
德雷克站在不透光的車窗前,打了個手勢示意幾個小弟把車圍起來,然後不緊不慢地敲了敲車窗。
周圍的空氣中很明顯地彌漫著一股子酒精的味道,所以車裡的人是剛喝了酒在睡覺麼?
德雷克心中一動,好像很吻合,醉酒的人在車裡當然不會移動,說不定……正好是躺著的。
“什麼事?”
老唐降下車窗,眸子裡帶著警惕和一抹藏在眼底的凶狠。
“是這個位置。”德雷克一直開著的電話裡傳出一個清冷的女聲。
什麼位置?!
老唐心頭一跳,意識到他們這夥人很有可能在找的人就是自己,當即右手已經伸到了衣服底下,摸到了手槍的槍柄。
我靠,來真的啊。
老唐咽了口口水,看著站在車窗外的那個高大黑人。
這些黑皮膚的家夥在芝加哥的名聲一直不太好,盤踞芝加哥的傳統黑幫裡黑人占據的比例一直居高不下,街頭槍戰當中的行凶者和死亡者裡,黑人永遠是主角。
“出來。”
確定了目標,德雷克鬆了口氣,板起麵孔惡狠狠地說道。
亞裔在美國一向是弱勢群體,如果要他們找的人是白人那可能還稍微難辦一點……但是亞裔的話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但是下一刻,他臉上凶狠的表情僵住了。
黑洞洞的槍口從車窗裡緩緩地冒了出來,指著德雷克的腦門。
“你說什麼?”
他看到,車裡的那個還冒著酒氣的亞裔白t恤上似乎沾染了一些暗沉沉的汙漬,眼神凶厲,手腕上青筋綻起,很明顯狀態不是很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