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個先硬生生地砍死了長穀川隆清又麵對了純血龍類而不死的s級。
如果說昂熱還可能會顧及到屠龍的事業要求而對於他的張狂有所收斂……這兩位可真的能稱得上是熱血上頭的年輕人。
但是加圖索家族需要的不是有著自主思想的帕西,一個不被掌控的怪物是不允許存在的……就像是校董會即將要彈劾的蘇廷和楚天驕。
所以有著漂亮金發的年輕人仍然保持著沉默。
“副校長……咱們確定要這麼搞麼?“
芬格爾手持著相機,壯碩的身材挺立。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學院唯二的入口之一——火車站。
芬格爾往這一杵倒像是劫道的多過迎接的。
“不是都告訴你了麼,按照迎接明星的標準來!“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啤酒肚中年人摘下蛤蟆墨鏡把眼一瞪,大手一揮指向兩人的後方。
那裡停著兩三輛花車,學生會的芭蕾舞團被臨時征用來當作迎接的侍女,可他們每個人都要比手中捧著的花束還要豔麗。
在侍女團後麵一點的位置,是扛著長槍短炮的新聞部成員,他們嚴陣以待好像馬上就要踏上戰場,子彈橫飛刀槍無眼每個人都得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至少現在從他們的臉上隻能讀出這樣的情緒。
“讓他們放鬆一點!見鬼!我們不是要打仗,我們是要迎賓!迎賓!懂麼?“中年人又跳了起來,他拍拍芬格爾的肩頭示意他去幫新聞部的小弟們活動活動臉部肌肉。
“希望校長看到你這些見鬼的操作之後一樣能笑得出來。“芬格爾嘀咕著小跑跑開了,臉上的笑容像是一朵正在盛放的菊花。
可見他也沒有半點擔憂的心思。
“等等,芬格爾,你確定蘇廷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下不來是麼?“中年人突然開口把他喊住了,一臉嚴謹地又確認著什麼。
“是的,幾個小時前我們剛剛去看了他!絕對還在病床上躺著,就連吃水果都要校長親自喂!“芬格爾停下來說。
“親自喂?媽的,以前我還有點懷疑路明非是這家夥的私生子,其實路明非隻是明麵上的幌子蘇廷才是真正的私生子吧!“
中年人嘗試扭動著臉部的肌肉做出一個憤怒的表情,就當是提前演習了。
隨著火車進站汽笛轟鳴的聲音響起,弗羅斯特扶著拐杖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赫伯特·加圖索和帕西分彆跟在他的身後,一步步跟隨著他前進,宛如教皇加冕。
他的臉色很凝重。
縱使已經在腦海中做了很多次預案,但是卡塞爾學院在昂熱這麼多年的經營下一定已經被他打造成了鐵板一塊,學生們一定都是站在他那一邊,就算校董會掌握了卡塞爾學院任意吸收危險血統以及包藏禁忌技術的混血種的關鍵技術也不一定會扭轉他們的看法——用長達幾年的教育所形成的立場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扭轉的。
但是無所謂,學生們的反對隻是昂熱垂死掙紮的步驟之一,他用這些代表著秘黨將來的年輕人向秘黨的前輩們示威隻能體現說明圖窮匕見和無能為力……但是他們也不能對學生們的態度過於強硬,因為畢竟卡塞爾學院培養的學生將來還是要為秘黨工作的。
想到這弗羅斯特不禁放緩了一點表情,嚴肅和一擊斃命的狠辣是留給昂熱的,一點點溫情露給年輕人們也未嘗不可。
車門被推開了,赫伯特下意識地稍微走快了一些,他要預防在車門開啟的一瞬間發生什麼突發事故。
因為設身處地地想想,如果有人要大張旗鼓的調查加圖索家族……大概這個時候赫伯特已經在車站對麵的吊樓上架好狙擊槍了。
首先感受到的是意料當中的平靜,赫伯特鬆了口氣,看起來學院的學生還多多少少沒有怎麼激進,不是每個學生都是蘇廷那樣的……瘋子??
當他的視線接觸到外麵的景象時一時間忘記了下車,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蛤蟆墨鏡的中年人飛奔過來摟住弗羅斯特,刺鼻的酒精氣味隔著將近兩米遠的距離仍然清晰無比地傳進了赫伯特的鼻子。
這是,刺殺麼?
學院特意找來了一位與學院毫不相乾的流浪漢刺殺調查團成員,為的就是事後撇清關係?!
在中年人結結實實與弗羅斯特抱在一起的時候赫伯特的腦海裡已經演繹了數種可能的猜測。
“弗拉梅爾!“
他聽到了弗羅斯特介於中年婦女與老頭子之間的尖叫聲,聽起來情況非常的窘迫了!
但是他喊出的那個名字又讓赫伯特有點熟悉,似乎是翻看卡塞爾學院的資料時曾經掃到過的。
“嘿老朋友!我知道你見到我肯定會非常開心,但也不至於這麼大聲!“弗拉梅爾鬆開了弗羅斯特乾瘦的身軀,咂吧了咂吧嘴,”當然我見到你也一樣開心!“
“弗拉梅爾!“弗羅斯特還在尖叫,”不,離我遠一點的話也許我才會高興一些!“
“好吧。“
看起來中年人的表情有點沮喪,厚厚的雙下巴一同露出悲傷的表情。
見鬼!
赫伯特終於想起來弗拉梅爾是誰了。
守夜人,卡塞爾學院的二號神秘人物,極少在公眾當中露麵,一直藏在暗中為卡塞爾學院的成長支持……按理說這麼光輝的人物赫伯特不該在看到的時候還沒有認出來,但這實在不能歸罪於赫伯特。
要怪的話隻能怪家族能找到的守夜人照片時代太過久遠,以至於僅憑借那張拍攝於1934年玻利維亞的發黃照片上所展示出來的美男子,實在沒辦法與現在的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對應起來。
時光對於這老家夥來說未免太苛刻了些,一刀一刀地從萬人迷美男子殺到了沒人理的油膩大叔!
弗羅斯特現在也微微有些懵,本來他設想當中見到的那些冷冰冰的眼神和麵孔統統不存在,在這處卡塞爾學院的車站隻能看到手捧鮮花的俊男美女還有他們身後哢擦哢擦按動著快門的記者,仿佛來的不是校董會的調查團而是什麼轟動世界的大明星。
見鬼!
弗羅斯特在心裡說,這是昂熱投降的標誌麼?為什麼他們迎接調查團的氛圍可以這麼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