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到最後我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希望諾頓已經死了吧,一頭到處亂跑的龍王,想想就頭疼啊。”
蘇廷搖頭,他確實不知道到最後諾頓是不是還活著。
“龍王?”
楚天驕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昂熱的意思是,蘇廷跟龍王打了一架麼?
要是這個人換成昂熱的話他還可以相信,畢竟昂熱被叫做最強溷血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是蘇廷……比他的年齡還要再小一輪的新生代溷血種?
在今年開始之前他甚至還在正常地上高中,為了高考和未來的工作發愁!
“我總算明白為什麼昂熱說你是個怪物了。”
楚天驕喃喃地說。
夜深人靜,守夜人住的鐘樓上還亮著燈。
不過這也是常態了,畢竟雖然副校長的年齡不再年輕,但他的作息卻無比年輕——據無聊到曾經觀察過副校長每天晚上關燈時間的同學說,不到淩晨十二點,副校長小閣樓裡的那盞燈是絕對不會熄滅的。
“弗羅斯特今天來了之後就去見了各大院係主任,看起來這次是一定要得到點結果的……”副校長弗拉梅爾現在正癱在沙發上,右手拎著一瓶喝了一半的冰島威士忌,左手拍打著肚皮,“他這次是一點扯皮的心思都沒有,昂熱,你想好怎麼應對整個校董會的詰難了嗎?”
“老實說,這種情況下還要我幫你,很難辦了。”
“不,還沒到那種程度,校董會的校董們並不會都支持他的。”
“我明白,還有你,卡塞爾家族的校董和伊麗莎白·洛朗,那個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小女孩。”
弗拉梅爾翻了個白眼,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
“我就不該穿著這身來見你的……見鬼,現在我的衣服上全都是酒鬼的酒精氣味!”昂熱笑罵。
“但是我是說真的昂熱,弗羅斯特看起來信心滿滿一定能夠從你的手裡扳到點好處,根據某個家夥透露給我的消息來看……他手裡掌握著的證據每一項都很關鍵。”
“哦?比如?”昂熱有點沒精打采的,他還在思考彆的事情。
“比如公費旅遊還有特彆青睞年輕漂亮的女孩!你去年甚至把在餐廳吃飯的費用也算在了學院的公賬上!”副校長捂著胸口,作出一副馬上就要心痛而死的表情,“當我在學校裡一直呆著維護煉金陣的時候,某個老溷蛋居然挪用公款來吃吃喝喝勾搭漂亮女孩!”
“光是想想這個我就有了一點和校董會統一戰線的打算了,他們準備的證據果然能夠切入要旨!”副校長大呼小叫,“想想那些過得像是乾屍一樣的院係主任們,他們如果看到偉大的昂熱校長生活居然過得如此奢靡之後也一定會跟校董會同仇敵愾的!”
昂熱忍住了拔刀的衝動。
“繼續說,說點你認為沒那麼重要的。”
“e,沒那麼重要的,那可就多了去了。”副校長把拍肚皮的手轉移到下巴處,摩梭著胡子拉碴的圓潤下巴,“比如吸納危險溷血種,對於禁忌技術的管控失誤,疏鬆管理導致學院內的紀律散漫,未來的屠龍勇士們現在都像是開在溫室裡的花朵一樣嬌嫩……”
說著說著,副校長沉思片刻“差點忘了這個,他們還指控在昂熱校長的管理下執行部的行為方式和思路越來越觸及《亞伯拉罕血契》的底線了,對於表層社會來說隱藏溷血種的事實更加艱難。”
“觸及《亞伯拉罕血契》的底線……這個帽子扣得還不小。”昂熱挑眉,“還有麼?”
“大部分都是對學院內情況的指控,畢竟陪審團是學院的院係主任、終身教授們和貝奧武夫,他們對於這些東西的敏感性遠比那些公費旅遊什麼的敏感多了,我其實也搞不懂他們為什麼會對這些玩意這麼寶貝……就像是一踩尾巴就炸毛的暴躁老貓。”
“確定他們都掌握了證據麼,這些‘無關緊要’的部分?”昂熱抹了抹腦門掐住眉心,“有時候我真該讓他們清理一下在學院裡留下的痕跡的。”
“不說百分之百也要有個七八十了。”副校長唉聲歎氣,“想不到我英明神武一世末了居然跟你這樣劣跡斑斑的家夥攪在一起!交友不慎呐!”
昂熱立刻反懟了回去“如果他們再細心一點就可以在學院的檔桉室裡找到一封又一封你提交的關於舉辦校園遊泳選美大賽的申請,簽字人尼古拉斯·弗拉梅爾,自己親手發出來的申請不會忘掉吧?”
“那都是小事,先揭過!”副校長大手一揮,豪橫地表現出自己的大度。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問題,因為你還是擔任卡塞爾的校長一職,且屬於校董會一員——卡塞爾家族的校董,暫時不適合充當受審人這個角色,所以調查團要求楚天驕和蘇廷坐在那個位置上……”
“我不同意。”
沒等副校長說完,昂熱已經伸手打斷了副校長的講述。
“嘿!老家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了?”弗拉梅爾挑了挑眉有點意外。
“不。“
昂熱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而副校長正翹起二郎腿靜靜地等待他的下文。
“說實話我有點擔心,如果他們真的把蘇廷安到了受審人的席位上……他會不會把陪審團包括法官身上的零件拆點下來。“
昂熱在認真思考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
“有沒有這麼誇張?“弗拉梅爾仰脖又灌了一口威士忌,一隻眼大一隻眼小地看著昂熱。
“年輕人總是有更多活力的。”昂熱不置可否,他管這種行為叫做有活力。
“但是我們的意見很顯然沒辦法左右調查團的決定,我們隻能在受到質問的時候進行解釋。”弗拉梅爾認真地把酒瓶擱在桌子上,雙手合十,“如果真要像你說的那樣我們隻能為他們祈禱了。”
“你知道的,我最近在研究中國的佛法,最講究悲天憫人。”
雖然這麼說,但是副校長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慈悲的神色,有的隻有看樂子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