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晌午,穀雨和二姑娘終於將經文抄好,算是‘功德圓滿’了。
二姑娘瞧著這筆跡,還彆說,穀雨這一手小楷真讓二姑娘自慚形穢,二姑娘還好奇道“穀雨,你不是自小在鄉下長大嗎?你這字寫得比我還好看。”
穀雨忘了原主這茬了,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堂兄是讀書人,時常教我們姐弟識字,我弟弟上私學,也會教我寫字。”
二姑娘不疑有他,也沒再多問,伸了個懶腰,說道“終於可以出去了!”
春香在門口候著,把手裡的披風給二姑娘披上。
穀雨出來時,荷花也想給她披個披風,穀雨沒覺得涼,便讓荷花拿著,秦嬤嬤趕來,領著兩位小主子去風兮院用飯。
秦氏看著眼前憔悴的二女兒,很是心疼,嗔怪道“以後可得穩妥些,彆冒冒失失!”
大姑娘笑嗬嗬道“就是,二妹妹莫讓娘親擔憂。”
秦氏經過這事,也對穀雨身世的偏見少了些,關心道“穀雨,快些坐下,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讓廚房做的都是江寧府的口味。”
穀雨看著一桌的美味,看起來真的很有食欲,看來宋朝人很會吃這並不是傳聞,笑著說道“讓母親費心了,我吃什麼都好!”
二姑娘忙說道“我餓極了,可以開飯了嗎?”還沒等秦氏開口,柳氏帶著女兒過來,還提了個食盒來。
柳氏臉上帶著笑意,帶著女兒行禮,小姑娘稱呼秦氏‘母親’,柳氏把食盒遞給了丫鬟,說道“真是趕巧了,妾想著二姑娘和少夫人要出來了,讓小廚房做了果子、酥餅。”
秦氏讓秦嬤嬤把一旁的小桌收拾出來,把菜勻一些過去,繼而對柳氏說道“柳妹妹和凝芷快坐下,還是你有心,記著這兩個潑猴。”
柳氏沒想留下吃飯,便說道“夫人莫要張羅,妾就是過來看看…”
二姑娘見柳姨娘扭捏,便打斷道“姨娘快些坐下吧,芷兒也該餓了,快些吃飯,一會兒我們一起玩。”
小姑娘平日裡跟二姑娘最親近,二姑娘小孩子心性,喜歡跟她玩,聽到二姑娘說要一起玩很是高興。
柳姨娘也隻好坐下用飯,秦氏對她一向大方,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從來不在衣食上苛待。
用完飯,秦氏跟柳氏說了會話,秦氏希望柳氏幫助她一起籌辦中秋家宴,柳氏自然是欣然同意的,也就十天半個月的事,也沒有太多東西要準備,一切照舊。
柳氏還問起了雲翊的情況,說道“夫人,三郎如何了?也有些時日了。”
秦氏歎了口氣,說道“昨日,老夫人帶回來的那個醫女過來瞧了,說有好轉,隻是還不見醒來。”
柳氏安慰道“夫人莫要擔憂,三郎是個有福之人,很快就醒來的。”
秦氏說道“借你吉言,快些醒來才好!”
院子裡,穀雨和大姑娘看著她們在玩,她們閒聊了幾句,大姑娘擔憂說道“想來二房斷然不會善罷甘休,隻是不知會有何後招。”
穀雨淡淡說道“大姐姐,莫要擔憂,‘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大姑娘看著她這麼淡定,不知道是穀雨有什麼應對法子,還是穀雨覺得事不關己,但又不好意思問,隻自己在胡思亂想。
穀雨正想跟大姑娘說些什麼,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過來,大姑娘問道“紅橘姐姐怎麼過來了?”
紅橘行了個禮,對穀雨說道“果然如少夫人說的那般,蔣家人正大張旗鼓往這邊來,我們的人還沒有安排上。”
聽了紅橘的話,大姑娘才知道穀雨早有綢繆,怎奈自己心中還有怨念,想來十分不該。
蔣家的人果然帶著紅娘、抬著八抬紅色箱籠,招搖過市,穿過大街小巷,逢人就說自家兒子蔣勝要迎娶薛家大房二姑娘薛凝霜,惹得路人議論紛紛。
這蔣家的來曆,眾人不甚清楚,但這蔣勝是出了名的紈絝,還是秦樓楚館的常客,眾人皆為薛家二姑娘可惜。
穀雨鎮定說道“紅橘姐姐莫要驚慌,現下安排都成。”
大姑娘慌裡慌張進了屋,穀雨跟了進去,大姑娘帶著哭腔說道“娘,蔣家人不要臉,帶著人來了。”
秦氏即刻站了起來,對穀雨說道“穀雨,快將你二姐姐帶去老夫人院裡,凝雪也去,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