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兒……”
即墨離神情緊張的從遠處奔跑而來,隻一眨眼功夫就來到了她的身邊,他僅著褻衣,且著裝歪斜,一看就是得了消息匆匆而來。
“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兒,第一次看到她是這麼的無助,這麼的痛苦,這麼的淒然,那麵如死灰的表情讓他心如刀割。
“明月……”
她抬起了失神的眼,緊緊地盯著即墨離,急切地低喃道“明月,我可以相信你麼?可以麼?”
“你怎麼了?你當然可以相信我,這輩子除了我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為了愛你,哪怕要我的命都可以。”
他愈加抱緊了她,他不相信這麼個自信的女人怎麼會突然得變得患得患失,是什麼打擊了她?這一刻想到那傷害她的人,他眼中射出了冰冷的殺意。
“那你會為了權勢放棄我,利用我麼?”
她猛得抓住了他的手,手冰涼卻帶著濕意,讓即墨離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他猛得兩手扶起她的臉,讓她的眼正對著他的眼,堅決而溫柔吼道“莫離殤,你看著我的眼睛,現在我就告訴你,與你相比,莫說權勢就是天下我亦不在乎,我隻要你,隻要你,你聽清楚了麼?”
看著他的眼,聽著她的話,她的眼慢慢的凝聚出炫爛的色彩,唇間蕩漾起溫暖的笑,活力與生機在她體內慢慢的複蘇,她拚命的點著頭,哭笑“我相信你,相信你。”
夜風中,她淒美的笑,透著無儘的妖冶,邪魅,勾魂奪魄,一如黃泉路上的黑色彼岸花……
即墨離狂熱地吻著她,希望借助自己灼熱的吻溫暖她隱藏在身體深處的寒冷,平複她心底的傷痛……
兩人忘乎所以的擁吻著,忘了一切,隻是索求著彼此的溫暖,這世界隻有他倆互相擁有!
終於他慢慢地離開了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黝黑如水晶般的眸中染上濃鬱的殺意,如血般暈染開來,空氣在一瞬間變做酷寒堅冰,天地萬物,似乎就在這一刻凍結,所有鮮活的生命,隻在凋冷地呻吟……
第一次他的身上散發出如此強大的死亡氣息,天地間仿佛緊繃的弦,隻須稍一拔動,那種氣息便也會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將所有的一切都吞沒殆儘。
“告訴我,是誰?他是誰?是誰這麼傷了你?”
他是聲音幽深如來自遠古的魔音,肅殺陰沉。
“都過去了。”她將頭埋入他的懷中,幽幽的歎了口氣。
終於她明白了一切,這個讓她想了兩輩子的原因終於在今夜得到了答案。
他吻了吻她的發,她不願意說,他就不問,他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要知道你有我。”
“好。”
她抬起了頭,唇間綻開了一抹微笑,眼中含著淚,那一刻她如梨花般脆弱。
“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他抱起了她飛馳而去,她將臉埋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的淡淡清香,耳邊唯有風聲與他的心跳聲共和,這一刻她的心亦溫暖如春。
“嘩……”
海浪一浪接一浪,浪聲是一聲高於一聲,偌大的天穹之中,他們坐於岩石之上,風吹衣袖鼓動不已,墨發飛揚瀟灑不已,而他們卻緊緊相偎著成為這無情海域中最溫暖的一筆。
慢慢地遠處地平線上升起淡淡的亮色,那抹亮如水墨畫般暈染開來,而他們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漸漸地融於天地之中。
“看,是日出。”
莫離殤指著遠處一輪豔陽,那一團妖嬈瞬間騰空而上,萬道霞光揮灑天穹,天邊頓時霞光萬丈,隨著海風的呼嘯,海浪的洶湧,那霞光瑰麗多彩,那雲彩雲卷雲舒,露萬種風情……
“真美。”他摟緊了她,慨歎道“要是能天天抱著你看日出多好啊!”
“會的,再過二百天。”想到了那白日夢,她眨了眨眼,唇間勾起微微譏嘲。
“為什麼要過二百天?”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因為白日夢要二百天發作啊。”
她笑了笑,轉過頭,輕輕地啄了口他的唇。
他的眼劃過一絲熱焰,欲再深入時,被她調皮的逃離了。
“你這個小壞蛋。”他寵溺地笑了笑,大手揉了揉她的發。
“是啊,我就是吸人精血的妖精,你小心點啊!”她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哈哈,好啊,我等著”
他大笑,突然邪魅地眨了眨眼道“我看這景色美不勝收,又杳無人跡,不如你現在就吸了我的精血如何?”
說完他就勢躺在了石上,微微扯開褻衣的衣襟,大有等著被人臨幸的架式。
莫離殤看著他衣襟敞開處露出的蜜色肌膚,結實而彈性,那優美有力的鎖骨性感張揚,臉微微一紅,啐道“想得美!”
“哈哈哈……”他笑得天地為之震動,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莫離殤將她拉下。
莫離殤猝不及防一下撲到了他的胸前,唇正好印在了他心臟之處,他的心臟有力的跳動著,充滿了青春的活動,而宣示著為她而悸動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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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皮的舌輕輕的舔上了他的心臟處,讓他心臟緊縮,眼一下變得危險而炙熱,聲音沙啞道“你真是妖精,明知道我不能現在要了你,卻還勾引我!”
“上次不是說了麼,要時不時鍛煉你抵禦美色的能力。”她狡黠地笑。
“你!”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終於抬起了她的下巴,唇狠狠地吻上了她,充滿了欲求不滿的憤怒,又帶著愛戀深深地繾綣。
終於他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沉聲道“我送你回去。”
說完抱著她疾馳而去……
她在他懷中暗笑,不過卻不敢笑出聲來,欲求不滿的男人不能招惹,不然會死得很慘……
“小姐,這是今天日廚房熬得燕窩。”
如詩拿出一盅燕窩羹走了進來,然後神色凝重道“可是這燕窩裡居然有百日夢,不知道是誰放的。”
莫離殤伸出纖細的手,把玩著燕窩盅,揭開了蓋聞了聞,十分優雅地將蓋拂了拂,然後譏嘲道“除了我那美名在外的父親,還有誰?”
“什麼?將軍居然要害你?”如畫聽了勃然大怒,“哼,他這麼喜歡白日夢,不如就讓他嘗嘗去。”
“不,如畫,他好歹是我父親,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莫離殤眼閃了閃。
“小姐,你就是心太好了,怎麼能這麼姑息他呢?”如畫聽了憤憤不平,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莫離殤。
“如畫,我不能弑父,”莫離殤搖了搖頭,突然唇間勾起冷酷的笑道“不過聽說如詩你最近在研究什麼絕子丹是不是有這回事啊?”
“絕子丹?”如詩愣了愣道“那不是早就研製出來了麼?”
“是麼?”莫離殤歪了歪小腦袋,一臉不解地看著如詩道“我怎麼感覺你才研究啊,正在試驗階段呢?”
“噢!”如詩聽了恍然大悟,忙不迭的點頭道“是啊,是啊,正在試驗階段,正在找人試呢。”
“哈哈哈,就給那黑心將軍吃,讓他斷子絕孫。”如畫聽了拍手大笑。
“如畫,你說什麼啊?小姐我怎麼沒聽清楚啊?”
“啊,我什麼也沒說,哈哈,我去做試驗去了。”
如畫轉身拿了絕子丹往外走去。
“小姐,不過現在有些晚了,那杜詩詩說是懷孕了。”
“噢?”莫離殤愣了愣,隨即唇間勾起淡淡的譏嘲,“這孕懷得真是巧啊,早不懷,晚不懷,偏偏納了新妾卻懷上了。”
“確定了麼?”想到這裡她淡淡地問。
“說是由將軍府專門的大夫確診的。”
“專門的大夫?”莫離殤冷笑道“這十幾年來杜詩詩不是主母勝似主母,全府上下哪還有不是她的人?她要把白的說成黑的,大家都會認可的。”
“小姐的意思是……”如詩聽了眼睛一亮。
“這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的還是假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完莫離殤站了起來,笑道“走,咱們去牡丹園請母親一起慰問一下,畢竟這可是十幾年來的大喜訊不是?”
“小姐,花容在外求見。”如畫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看來母親與我想到一起去了,走吧,”莫離殤率先走出了內室。
“娘”莫離殤來了秦飛燕的內室之中,立刻小嫋依人般的偎到了秦飛燕的懷裡。
“離兒,這麼大了還撒嬌。”
秦飛燕嘴上這麼說,心裡比蜜還甜,摟著莫離殤笑得嘴都合不攏。
“娘親,今日身體可好點?”
“好,當然好,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從你回來後,我一天好似一天。”
秦飛燕笑著撫摸著莫離殤的發,眼中閃動地是慈母之情。
“說到喜事,女兒倒忘了近來府中的大喜事了。”
“離兒可是說二姨娘懷孕之事?”
“娘親消息甚是靈通。”莫離殤調皮地笑了笑。
“調皮的丫頭。”秦飛燕假作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回頭對花容道“花容,去將櫃中千年老參拿出來一會給二姨娘送去。”
“等等”莫離殤聽了立刻製止,然後吩咐道“取些貴重的玉器即可。”
秦飛燕先是一愣,隨後才了然的笑了。
這個女兒確實長大了,比她想得周到,這個杜詩詩雖然不知道真懷還是假懷,但卻是蛇蠍之人,如果利用了秦飛燕送的老參作文章,將莫須有的孩子流了那麼她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還是離兒想得周到。”
“娘親,您不想看好戲了麼?”
“好,躺了這麼多年了,筋骨都有些鬆動了,不如出去走走。”
一行人慢慢走向了飄香閣。
那看門的小丫環見了秦飛燕與莫離殤竟然連禮都不行,拔腿就往裡跑。
“站住。”莫離殤眼一寒,厲聲喝道。
誰知道那小丫頭聽了非但不停住反而越跑越快。
如詩見了,幾個快步追上了她,一把將她拎了過來。
“你為什麼見了我們就跑?”莫離殤冷冷道。
“回夫人,回小姐,奴婢並未見到夫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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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環聽了眼睛骨碌碌地轉了轉。
“看來你這丫頭眼高於頂,彆人都看見了你卻看不到麼?”如畫聽了斥責道。
“這位姐姐,剛才我真是沒有見著大小姐與夫人,難道沒有看到也要領罪麼?”那丫環狡辯道。
“那你既然沒有看過,當是聽到吧,我明明叫你站住,你卻還跑,這不是藐視夫人與我是什麼?”
“回小姐,當時奴婢尿急奴婢亦沒有聽到小姐叫我。”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莫離殤冷笑了笑,隨手向著彆的奴婢招了招手道“你們可聽到了我叫她站住?”
那群丫環婆子麵麵相覷了半天,才道“聽到了。”
“你們!”那丫環如被咬了尾巴般跳了起來,指著那些人惡狠狠道“你們為了討好小姐,竟然睜著眼說瞎話!”
“放肆!”
莫離殤抬起手給了她一個巴掌,道“混賬東西,你不過一個三等丫頭竟然還對著二等丫頭指手劃腳,是誰給你的規矩?如果是二姨娘給的,那麼今日裡本小姐倒要問問,二姨娘竟然是這麼管家的麼?”
“還有,既然你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到,做什麼丫環,我們將軍府又不是福利機構,用不了你這種殘疾人。來人,看看她是賣身的還是雇傭的,賣身就找個人牙子把她賣了,雇傭的就打發走人。”
“大小姐,你沒有權力趕我走,我可是二姨娘院裡的人。”
那丫頭聽了大驚失色,忙不迭的叫囂道。
莫離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對著其他道“還不把她給我拉走!”
“你們不能這樣。”那丫環見情勢不對就往裡跑去。
“還不快拉住她,要是驚了二姨娘,動了胎氣,你們這幫奴才就吃不了兜著走吧。”莫離殤喝道。
眾人一聽這可是大事,雖然這丫頭是二姨娘的親信,但大小姐一看就是來惹事的。
萬一真得惹到了二姨娘滑了胎什麼的,這大小姐畢竟是將軍的骨肉,不會怎麼樣,但他們這麼奴才就要倒黴了,所以都七手八腳的抓住那丫環拖了出去。
“娘,女兒扶著你。”
莫離殤見處理掉了那丫環,轉身扶著秦飛燕往裡走去。
經過這次下馬威,那些奴才們倒是安分不少,不若剛才那麼的囂張了,看來他們都以為杜詩詩懷了孕就一人得雞犬升天了,馬上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如詩將唇湊到莫離殤耳邊道“小姐,剛才那丫環定是想去報信的,看來杜詩詩那裡有貓膩。”
“她越是這樣越顯得她有鬼,現在咱們這麼一鬨,她應該準備好了,走吧,看看,她到底是耍什麼花樣的。”
“夫人,小姐,裡麵請。”這時杜詩詩新換的貼身丫環晴兒立刻迎了上來。
莫離殤見杜詩詩居然沒有迎出來,臉頓時一板,怒道“二姨娘呢?”
“回夫人,回小姐,二夫人剛才覺得有些不舒服正在床上躺著呢。”
莫離殤聽了眼一冷,喝道“如詩,掌嘴。”
“是”
如詩走到晴兒麵前對著晴兒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那晴兒一下被打蒙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待摸到腫成饅頭般的臉時,才不服道“大小姐,為什麼打奴婢?”
“問得好,你連主子都認不清,難道不該打麼?這府裡哪來的二夫人?除了夫人,其餘全是姨娘,你連這都不知道,居然還敢反駁?這掌嘴還是輕,下回再犯定將你逐出府去。”
莫離殤說完扶著秦飛燕走了進去。
留下晴兒恨恨地盯著她們的背影。
裡麵的杜詩詩氣得雙眼冒火,這打狗還看主人,這莫離殤說得好聽是來看她的,這可好,才進了二重門,就打了她兩個丫環,這不是打她的臉麼?
她咬了咬牙,見秦飛燕走了進來,馬上換上一副病秧秧的樣子,柔弱道“姐姐身體一直不好,竟然親自來看詩詩,詩詩真是愧不敢當。這本該向姐姐行禮的,可是自從懷了身子,竟然連起坐都有些困難,大夫說我這年紀大了,不能隨意的彎腰走動,更不能做些危險的動作,否則容易滑胎的,姐姐不會見怪吧。”
“二姨娘說得什麼話,如今二姨娘身懷有孕,亦是為了莫府開枝散葉,是這十幾年來天大的喜事,我母親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按理說二姨娘以前身體不錯,怎麼現在這麼虛弱?”
杜詩詩正要說話,沒想到秦飛燕接著莫離殤的話道“離兒,你這就不知道,二姨娘以現在年紀懷子已算是高齡了,再加上這將軍府的丫環婆子都要她費心,大大小小地事要她操心,當然容易虛弱了。”
“噢,原來是這樣,二姨娘這次懷得也許是個弟弟,得當心才是,看二姨娘連坐著都成了問題,不如一會我稟告父親,將府裡的大小事務交給其餘三位姨娘分擔了吧,免得二姨娘勞心勞神。”
杜詩詩一見大急,沒想到她這一裝柔弱,倒被莫離殤母女一唱一喝地抓住了把柄,於是連忙道“大小姐,我這也是一陣一陣,現在已然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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