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地坐在一邊,既不突兀也不隨便,就這麼安靜得仿佛不存在般
佟夜冥心裡是高興的,他以為莫離殤的到來,至少說明他能拿捏住了莫離殤,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作為男人以權勢得到女人也並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
莫離殤看似安靜其實卻在觀察著,看各國的皇室貴族不過如此,雖然有些稍微能力出眾的卻是入不了她的眼。
直到海東青的出現,讓她頓時有了危機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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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來想象中了海東青應該是一個高大威武有著狼般的狠毒,有著狐狸般狡猾的人,可是見到後才發現一切都錯了,錯得離譜,所以她才認為這才是最危險的人。
與其說海東青像鷹不如說他象一道風景,他就像雪山讓人可遠觀而不可近玩。
遠遠的看著他,就有一種讓人心胸豁朗之感,他一身白衣鑲九爪金龍,素而貴不可言,慢慢走來,就如一個光環,又透著山般的峻拔,雪般的聖潔,還有風般的高傲和沼澤般的神秘。
仿佛天下所有的靈性都凝結於他的身體裡。
他一笑間,就如春風化雨;他凝神間,有詩情畫意;要不是他偶爾流動的眼神會泄露出尖銳的鋒芒,讓莫離殤差點以為他是無害的。
這種人太危險了,真正危險的人才會將所有讓人警惕的性格隱匿得深藏不露,而海東青就是這樣的人。
眾人都在驚歎海東青與眾不同之時,海東青的眼神溫暖和柔和,他對著眾人和風細雨的點了點頭,一下顛覆了天下人對他的評價,頓時成了在場千金小姐夢中的情人,甚至超過了佟夜冥。
海東青十分謙和地坐了下來,就在微一低頭間,莫離殤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精光輕閃,那是狼的眼睛,時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莫離殤淡淡地笑了,這才是真正的海東青,人如其名。他的確是雪山,可是卻無法靠近,因為一旦靠近,你就會發現在鋪天蓋地的積雪中似乎有無數把鋒利的芒刺與刀劍正在等待著你,而你就是它的獵物,留給你的就是那萬劍穿心的灼痛。
莫離殤若有若無的笑及了然的神情理所當然地被海東青逮捉到了,他舉起了杯子,對著莫離殤遙遙一敬,露出無害的笑容。
莫離殤亦微微一笑。
“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即墨離了?轉而勾引海東青了麼?”耳邊忽然傳來佟夜冥咬牙切齒的嫉妒聲。
莫離殤聽了臉一沉,理都不理他,顧自喝了口杯。
見莫離殤竟然忽視他,佟夜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恨道“你對著任何男人都可以笑,為什麼卻偏偏對我總是冷漠以對。難道就是因為我寵著你,所以你才會這麼輕易的踐踏我的尊嚴麼?”
莫離殤轉過頭,冷眼看向了他,輕道“你有病麼?你要是不想我在這裡,我立刻就能走。”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莫離殤的威脅還是佟夜冥想到了什麼,他居然忍住了,黑著臉,用力的舉起了酒杯,狠狠地一飲而儘。
這時有他國的使臣前來給佟夜冥賀喜,不過見莫離殤冷冷淡淡的樣子,遂都聚與佟夜冥之前,頓時佟夜冥身前觥籌交錯,一片恭賀之聲。
酒至半酣之時,那些歌舞雖然曼妙,但是卻總是缺了絲新意,於是眾人又談論起了各國的風土人情及歌舞藝術。
正說得起勁之時,忽聞海東青道“聽說未來的太子妃舞蹈精絕,不知道孤王可有眼福否?”
莫離殤聽了臉色一沉,這是什麼意思?海東青到底是想坐實了她大昭太子妃的身份呢?還是想借她讓即墨離出醜?
佟夜冥氣她剛才的輕視,竟然不為她解圍,似乎要看她出醜。
而莫離殤更絕,隻作沒有聽見,反正她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大昭的太子妃。
海東青見莫離殤毫無表情的樣子,很是生氣,可是臉上卻依然笑如春風道“看來太子妃還是十分的害羞。”
佟夜冥見莫離殤是打定主意不理海東青,為了海東青的麵子他當然不能再由著莫離殤這般冷漠了。
於是對著海東青笑道“可不是,莫兒最是害羞了。”
說完他狀似溫柔地低下了頭,口中卻對著莫離殤威脅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海東青知難而退,記著你大昭太子妃的身份,你所作的一切都代表了大昭的威儀與臉麵。”
聽到佟夜冥這樣的話,莫離殤卻突然笑了,她狀似羞澀地將臉湊到了佟夜冥耳邊冷寒道“佟夜冥你可知道如果我是西秦的太子妃,無論是誰敢提出這個明顯帶著汙辱的請求,明月定會當場翻臉,而我自然會讓那人生不如死!而你又卻為了大昭的利益,竟然還能穩座於前將這個難題給了我!所以說你永遠不如即墨離,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更是這樣!既然大家都認為我是大昭的太子妃,那麼你就等著吧,我會讓你們都滿意的!”
就在佟夜冥措手不及,要拉住她時,她突然站了起來,朗聲道“既然海皇這麼看得起大昭的太子妃,那麼方莫兒卻之不恭了,不過莫兒不會跳舞,隻會唱歌,不知道海皇會不會介意?”
莫離殤此話卻語帶玄機,她口口聲聲隻說海皇是對大昭的太子妃提出了這個要求,而答應他的也是方莫兒,所以國體也好,臉麵也好反正跟她莫離殤是半錢銀子的關係都沒有。
海東青卻是現出了溫潤的神色,笑道“怎麼會呢?聞太子妃一曲仙音當繞梁三日。”
莫離殤笑了笑,心想,你聽完了這首歌希望還是這麼淡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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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想到了一首歌,那是前世她還是離貴妃時,東國的使臣來大昭朝賀,帶來了一套歌舞班子,當時她聽了這歌聲悠美動人,而細問翻譯,那歌詞更是委婉細膩充滿情感讓她感動莫名,所以特彆喜歡,東國的歌妓見她喜歡,於是悉心相教,而她亦是極為聰明之人,竟然將這首歌學得精妙無比,比當地之人唱得更是美妙動聽,精準無比。
莫離殤端坐於凳上,隨意地取出了七個杯子,聽聽了音後按順序擺好了,然後取了根筷子,邊敲擊邊唱了起來。
不說莫離殤風華絕代,隻說音律頓時豔驚了四座,彆的人是驚異於莫離殤居然能將一根筷子數個杯子就能擊打出這麼美妙的音樂,而海東青卻是驚詫於莫離殤竟然會說他們國家的語言,而且說得精準無比,而這首歌雖然是他們國家的歌,連曲調都相似,但歌詞新穎,曲風怪異,讓他震驚,他驚疑莫定地看著莫離殤,不知道莫離殤對東國了解到底有多少,這隻是莫離殤自己還是即墨離也對東國這麼了解?這個問題一下困擾了他,讓他心驚膽戰。
東國向來與他國保持距離,甚至不通商,神秘自閉,外來之人都要盤查得祖宗十八代都清晰才有可能進入東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就在海東青又驚又疑之時,莫離殤終於唱完了。眾人雖然聽不懂,卻為著這般美妙的聲音及異國的情調都吸引,都禁不住的高聲叫好。
佟夜冥亦有些審視地看著莫離殤,他不知道莫離殤還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東西,可這種感覺讓他瘋狂,原來他竟然一點也不了解莫離殤。
佟帛雲從莫離殤答應表演時的震怒到現在了震驚,還有著不可掩飾的陰鷙,他森然的看著莫離殤,他不禁要重新審視與東國的合作關係,他生性亦是多疑的,他不相信一個大昭長大的女子會這麼精通東國的言語,難道……
“好歌,好曲,好聲音啊!”海東青擊案叫好的聲音如一鶴衝天,讓大家幡然醒悟過來,這莫離殤唱的是東國的歌,最有權力點評權的自然是海東青了。
於是有阿諛之人笑問道“海皇可否為我等解讀此歌一二?”
海東青淡笑著點了點頭,揚聲道“伊人欲來何時歸來,伊人欲去何時離去,我欲乘風飛翔卻遍尋不著伊人蹤影,伊人何在?留我獨自失落,哎喲,這該如何是好?伊人你若不歸,請帶我一起離去!哎喲,這該如何是好?伊人你若不歸,請帶我一起離去。”
佟夜冥聽了頓時心頭大怒,難怪莫離殤會答應唱歌,原來她想借這首歌表達對即墨離的思念之情,怪不得聽得時候婉轉悠揚,帶著思念點點。
他皮笑肉不笑道“離兒,是不是這意思啊?”
莫離殤搖了搖頭,道“海皇你錯了。”
“噢?錯了?”海東青眉輕挑,不知道莫離殤要說什麼。
“是的,其實歌詞是這樣的。武大郎武大郎挨豬打挨打了挨打了挨豬打了打了你打了豬,葫蘆打地啊弟弟!啊弟弟!阿弟怒咧踹呀,踢啊,挨打的那頭豬哭去嘍,哭他媽,他就完啦武大郎武大郎挨豬打他打啦他打啦挨豬打了。”
莫離殤剛才唱得確實是東國的語言,可是這時她卻有意放慢了速度,將這首歌詞的音用大昭的語言讀了出來,而且清晰可鑒,讓人聽了覺得兩者並無差彆,可是意思卻是天差地彆了,一時間眾人張口結舌,如不是礙於海東青的臉麵估計都笑翻了。
佟帛雲正陰晴不定的思量著怎麼處理兩國之間合作的事,他拿起了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沒想到卻聽到了莫離殤這些話,頓時撲哧一下,將口中的茶噴了出來,噴了皇後一臉。
皇後尷尬地擦著臉,見皇上都忍不住地笑,頓時眾使臣都笑得前俯後仰。
佟帛雲捋了捋胡須,對莫離殤斥道“方小姐怎麼如此頑皮,竟然捉弄海皇,幸好海皇大人大量不與你一般計較,快向海皇賠禮!”
他嘴上這麼說著卻放下心來,他本來擔心莫離殤與海東青勾結,可是莫離殤這麼一鬨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海東青這人睚眥必報,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汙辱他的人,何況莫離殤在這種場合之下這麼明目張膽的羞辱於他!
雖然莫離殤此番行為不利於兩國的交好,但相信在利益麵前海東青應該不會介意,畢竟海東青知道莫離殤此舉不是大昭示意的,而莫離殤有意離間兩國之間的友誼。
饒是海東青表現的極為溫良亦禁不住戾氣突現,他如鷹般狠冽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莫離殤,她怎麼敢?這麼褻瀆東國的文字,用這種粗俗下賤的語言來詮釋東國的文學?
莫離殤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下與佟帛雲對著乾,於是笑盈盈地走到海東青的麵前道“不好意思,莫兒才疏學淺,讓海皇笑話了。”
海東青陰陰的看著她,手緊緊地握著,半晌才平和淡然道“哪裡,是孤王理解錯了,怪不得太子妃。”
“海皇果然心胸寬廣,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讓莫兒佩服。”莫離殤意有所指的說了句後姍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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