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個女的在帳外求見。”
“女的?”南宮溪抬起了頭,將手中的書合上,沉聲道“叫什麼名字?”
“那女的不肯說,隻說是故人來訪。”
“故人?”南宮溪嗤之以鼻道“本王認識佳麗三千都是故人,這個故人又是哪個?不見。”
說完揮了揮手。
那士兵退了幾步後又欲言又止道“王爺,屬下見這女子氣度不凡,舉止高貴,怕是有些來頭。”
“本王認識的女人哪個不是高貴不凡舉止高雅之人?不見。”
南宮溪不耐煩道,這陣子被南宮霸逼著率兵前來西秦,他煩都煩死了,哪個不開眼的女人居然找到軍中來了?
那士兵見南宮溪態度十分堅決,遂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不一會就聽到一女子輕悅的聲音從帳外傳來“南宮溪,你麵子真大啊。”
“是她!”
南宮溪聽了筆一下掉在了桌上,臉上現出了欣喜之色,隨即又沉了下來。
“來人,讓那外麵的女人進來!”
“是。”
帳門一下掀開了,莫離殤急切地走了進來,臉上現出驚喜之色。
南宮溪見莫離殤著急之色溢於言表,不禁心中生氣,遂冷嘲道“太子妃這麼迫不及待地來見一個男人,也不怕明月太子吃醋麼?”
雖然聽出了南宮溪口中的譏諷之意,可是莫離殤怎麼會在意呢?
此時她的心裡全被姐弟重逢喜悅所充滿,寵溺地啐道“你這個小混蛋,居然消遣起我來!”
南宮溪眉輕挑,不明白向來冷若冰霜的莫離殤怎麼突然這麼熱情,熱情地讓他有些意外,不過莫離殤話裡透著的親切感倒讓他著實的受用。
當下也不再彆扭,低聲道“你可知道這是南國的大軍,你一個敵國的太子妃來此多麼危險?”
“危險怕什麼?再說這裡有你我還怕被害了麼?”
莫離殤滿不在乎的搶了上前,拉著南宮溪的手,親昵道“你站起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南宮溪丈二摸不著頭腦,被莫離殤拉著手那種感覺十分怪異,他忸怩道“有什麼可看的?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抬眼看到莫離殤雙眼含淚,激動不已,那白嬾的小手撫上了他的額間時,他嚇了一跳,挪揶道
“喂,你做什麼?難道明月太子不要你了,你受刺激了改弦易轍了麼?我可告訴你,我還小,禁不起你的摧殘。”
“嘣”
莫離殤又羞又惱,勾起指用力在他的腦門上彈了個蹦,漲紅了小臉斥道“胡說八道,你這小混蛋居然這麼說你姐姐,你真是混蛋,明明早知道我是你姐姐卻裝作不知道,不肯認我!
你太混蛋了,你可知道自從我知道有你的存在後我是多麼的擔心,又多麼的期待,每日盼著得到你的消息,又害怕得到你的消息卻是噩耗傳來!
我就是這麼每日裡煎熬著,你卻好,明明早知道了卻裝作不知道,捉弄我你很得意麼?”
南宮溪聽了莫離殤的話,先是動容隨即亦淚盈於眶,他呆呆地看著莫離殤,喃喃道“你都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了,我一知道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就想早些看到你。”
莫離殤一把抱住了他,淚如雨下,啜泣道“對不起弟弟,姐姐知道的太晚了,讓你受了這麼多的痛苦,以後姐姐一定加倍的補償你,讓你永遠不受一點的傷害。”
“姐姐……”
雖然他比莫離殤高了一個頭,可是他卻低下了頭將臉埋在了莫離殤的頸邊,有些貪婪地呼吸著莫離殤身上淡淡的香氣,親切感盈上了心頭。
原來這就是親人的感覺,被親人抱著那心裡是無比的滿足,無比的溫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弟弟……”
莫離殤更是百感交集,手拍著南宮溪的背,不管南宮溪長多大,在她的心裡總是她的幼弟。
她要把以前未曾給過他的幸福都彌補給他,兩世為人,她才第一次抱著自己的親弟弟,母愛頓時泛濫成災。
“娘親要是知道了你還活在世上,她該是多麼高興啊。”
就在莫離殤說完這句話時,南宮溪的身體猛得一僵,用力推開了莫離殤,冷道“不要跟我提那個女人!否則彆怪我連你這個姐姐也不認!”
“弟弟,你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恨娘親?難道就是因為她沒有撫養你麼?”莫離殤不解地看著南宮溪。
“撫養?”南宮溪不住地冷笑。
“你不能怪娘親沒撫養你,因為娘親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比我還急著找到你的。”
“哼,她會不知道我的存麼?你真是傻,不知道的人隻有你而已。”南宮溪嗤之以鼻道“不過你有句話說對了,她知道了肯定會迫不及待地找到我的。”
不過更像是要我的命!他的心裡加了句。
見南宮溪對秦飛燕這麼敵意深深,莫離殤皺了皺眉道“弟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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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溪冷笑道“我誤會?我能誤會什麼?我就是豪門裡常演戲碼中的犧牲品,礙著誰的眼了要致我於死地,而我命大逃了出來而已!”
“弟弟,姐姐知道你受苦了,委屈了,可是這一切娘親並不知道,你千萬不要怪娘親了,以後咱們姐弟倆好好過日子。”
莫離殤柔聲的勸慰著,伸出手欲將他額間的發拂到他的耳後。
南宮溪聽莫離殤三句不離娘親,頓時心頭火起,把頭猛得一偏,冷道“不敢,你是西秦的太子妃,我是南國的皇子,你我誌不同道不合。”
“你怎麼了?”莫離殤一愣,呆呆地看著他道“剛才你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淡?”
南宮溪沉默不語,半晌才道“認你為姐已然是我的極限了,可是你要我認那個女人為母卻是萬萬不可能的,她是你的母親卻也是我的仇人,我已經放棄了對你報複的念頭了,所以你以後還是不要與我太過親近了。”
“你說什麼?”莫離殤失聲道“什麼她是你的仇人?你又要報複我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呢?”
“姐姐,我知道今日你來這裡是想讓我退兵,可是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無能為力,所以你要打親情牌,在我這裡沒用。”
“不!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莫離殤痛苦的輕呼道“我的娘親也是你的娘親,她懷胎十月生下了你,雖然不曾撫養你,可是她並不知道生下你啊,你怎麼能把她當作仇人呢?”
“她生下我?”南宮溪猛得一震,轉臉怒吼道“你胡說些什麼?秦飛燕怎麼會是我的娘親呢?我的娘親分明是杜詩詩!”
“杜詩詩?”莫離殤一愣後,氣憤道“杜詩詩那個奸詐小人怎麼配當你的母親呢?你的母親是秦飛燕,是我的娘親,你與我是一母雙胞,我隻是比你先生出來而已。”
“住口!”南宮溪氣得俊臉通紅,對莫離殤吼道“不準你這麼汙辱我的娘親,你殺了我娘親,我不能為她報仇已然不孝了,我要再容忍你在我麵前汙辱她,我還配當人子麼?”
“南宮溪,你傻了還是昏了?我都告訴你了,你的生母是秦飛燕不是杜詩詩,你怎麼還這麼冥頑不靈認賊為母呢?”
“是我昏傻還是你太精了?彆以為我不知道,現在三國十六萬大軍逼到了西秦的邊境,而你們西秦內部又有狼子野心之人,現在你們西秦內憂外患,你就動腦筋動到我的頭上了,想借我的兵力扭轉乾坤!
難道我是你的弟弟就是欠你的麼?你彆忘了,你們莫家可沒有養過我一天,我為什麼要顧念著姐弟情義?”
“弟弟,你就這麼看我麼?”
莫離殤泫然欲泣,不敢置信地看著南宮溪,她不敢相信,她心心念念地弟弟卻是這麼冷淡,這麼無情,這麼看待她的感情。
也許是雙胞胎的感應,南宮溪心底亦抽得疼痛,麵對莫離殤哀怨悲憤的眼光,他彆過了頭,不忍再看。
他怕看了後一時心軟就這麼答應了她的要求,退兵之事尚在其次,可是他怎麼能甘心從此認秦飛燕這個惡毒的女人為母呢?
他的母親明明是杜詩詩啊。
他查過的啊,怎麼會弄錯呢?
如果真是錯了的話,那些這些年來他心中的仇恨又是為了哪般?
他一直以為生母的人才是他的仇人,那麼他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不!不可能,一定是莫離殤為了打動他編出來了故事,他不可能錯的!
想到這時,他一臉冷漠以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莫離殤見他這樣,忍住了心頭的痛“好,既然你說國家大事,那麼今日咱們不談私情隻變國事。”
“國事?國事我與你有什麼好談的?”
“眼下三國兵力壓進了我們西秦,而西秦還有虎視眈眈之人,你一定認為對於西秦此次定是如探囊取物了?”
南宮溪似笑非笑看著莫離殤不說話。
莫離殤十分熟練地將南宮溪桌上的地圖展了開來,眼中一利道“這張西秦的地圖倒是畫得完整。”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南宮溪亦含笑應對。
一時間剛才還是姐弟情深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莫離殤心中微苦,指著地圖上的嘉裕關道“目前你們十萬精兵都屯結於這裡,而海東青的軍隊則固守於山海關,而這裡是大昭的一萬十兵,我說得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