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雨驅走了一日的暑氣,迎來了瞬間的清涼,窗外淫雨霏霏,諾大的宮殿在茫茫細雨中更顯蒼涼雄傳,陰森。
沉重的雲壓得快接近地麵了,湖塘上漣渏起伏,雨聲瀝瀝不絕於耳,蘆葦中無數飛鳥不堪細雨的侵擾,紛紛飛起,掀起荷葉一陣的翻飛,風帶著絲絲的細雨吹拂入了憶蝶宮的望荷軒中。
莫離殤坐在窗前,伸手輕觸雨絲,身後嫋嫋香氣彌漫,仿佛入了仙境。
“娘娘,您身子骨弱小心淋著雨了。”柳綠看了看窗外隨手將窗關上了。
“連看風影的自由都被剝奪了麼?”她幽幽地歎了口氣。
“娘娘,奴婢不敢。”柳綠聽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申辯道“真是奴婢怕您淋著雨了,傷著了小太子。”
“閉嘴!”莫離殤怒斥一聲,那聲小太子讓她聽著極不舒服。
柳綠不知道怎麼得罪了莫離殤,隻是拚命的磕著頭,一會兒頭就磕紅了。
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莫離殤才淡漠道“你下去吧,讓本宮靜一靜,不要來打擾本宮。”
“是,娘娘。”
窗又被莫離殤推開了,絲絲的雨揮灑在她的臉上,先是點點滴滴漸漸地彙成了涓涓的細流“明月,你在哪?你好麼?你有沒有想我?”
回應她的是無儘無休的雨,細瀝瀝地下著,偶爾風吹而過,夾雜著雨打到了窗棱上,發出了沉悶地聲音。
雨越來越大了,淋濕了她的發,她的衣,她的心。
心越來越涼,在雨中寒冷孤單。
終於她伸出了手,慢慢地合上了窗,要將外麵所有的涼意與孤單還有陰暗都拒之於窗外。
就在窗要合上之際,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窗框。
“什麼人?”眼中射出了如刀般冷寒的硬光,一反剛才的柔弱與孤伶,臉上的線條變得堅硬,仿佛冰雕。
她退後的數步,警戒地看著那扇窗慢慢地打開,先是一條縫隙,一道暗影遮住了斜飛的雨絲,那影子越來越大,她卻來越激動,一股熟悉的味道隨著風吹了進來……
淚流滿麵……
“明月……”她如遭重擊不敢置信地看著雨中讓她相思若狂的臉,那臉曾千百次在她的夢裡出現,現在竟然真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雨淋濕了他的發,烏黑的發一縷縷地貼服於他俊美的臉上,眼中是灼傷的痛還有驚喜的癲狂。
“是你麼?真的是你麼?明月?”她急著跨上了數步,隔著窗手顫抖地伸向了那日思夜想的臉,雨衝刷過他的臉滑過了她的手,她的掌中依然有他的溫度。
“真的是你!你來了……”強烈的喜悅衝擊了她為相思而傷痕累累地心,數月的擔心讓她已然不負重荷。
她昏了過去。
“離兒!”即墨離驚叫著躍了進來,驚慌失措地抱著她,手足無措。
呆了呆後,才慌忙為她搭脈,待發現她是過於激動而導致的昏迷才慢慢地放下心來。
他定定地看著這張想了千回百回的容顏,一日不見思之如狂,數月不見心神俱滅,好不容易這朝思暮想的容顏就在眼前,他竟然不敢伸手碰觸,生怕又是鏡中的影像,水中的倒影,輕輕一碰化為漣渏擴散而去。
修長的指終於還是拂上了她略顯蒼白的臉,雨沾濕的發輕卷著貼在了她的額間,憑添了一份落寞與淒美。
指腹撫過了她修長的眉,如蝶翼般的睫,高挺的小瑤鼻,還有微翕的唇,貪婪地撫摸著,感覺著指下的溫度與濕意。
終於他確認了,這是離兒,他的離兒終於還是回到他的懷裡了。
滿心的歡喜抑製住激動,臉慢慢地傾向了她,唇越來越近,隻想靜靜的貼著她的,感受著她的呼吸,回味著她的香甜。
靠近了,他的唇薄如刀削,她的唇如雨後花瓣。
他的唇帶著激動的震顫,她的唇綻放著吐蕊的芬芳。
唇就這麼互相的吸引著,越來越近,就在快要接觸地瞬間,她的睫輕輕地顫,透過濃睫縫隙,她看到了這張讓她浸入骨髓的臉。
“明月,我是不是在做夢?”她低語呢喃,如玉蔥般的指撫上了他因相思而更顯清濯的容顏。
他笑,從眼底,從唇角,他所有的一切都有愉悅的笑,不言不語,唇就這麼印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是那麼的軟糯,那麼的甜美,那麼的溫暖,是他一輩子的所求。
他的唇是這麼的清新,這麼的強勢,這麼的愛戀,是她一生的依靠。
“真的是你。”在低沉而壓抑的輕喘中,他抱起了她,往裡屋一步步地走去。
一路上他們的唇未曾離開一分一毫,他們如瀕死的魚對水的依賴亂
衣,隨著他們的移動,一件件的剝離……
紅綾軟帳悄然滑落,掩住了滿床的春色。
“對不起,離兒,我太衝動了,有沒有傷了你?”即墨離懊惱地撫著莫離殤已然顯懷的肚子,自責不已。
她笑,溫柔地搖了搖頭。
他將頭輕輕地貼在了她的肚子上,驚奇地感覺到肚子裡生命的神奇,大手小心翼翼地輕撫著,柔聲道“寶寶,爹爹剛才有沒有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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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殤臉大紅,瞪了眼他,啐道“你胡說什麼?把孩子教壞了。”
“什麼教壞了?他不就是這麼來的麼?”
“你還說!”
“嗬嗬,好,我不說了,離兒,跟我回西秦。”
“不,我不能走。”
“什麼?你難道真看上海東青了?”即墨離急得口不擇言。
“你胡說什麼啊?”莫離殤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才道“我被他獨門武功封住了穴道,現在一身武功都使不出來。”
“那難道你就這麼呆在這裡麼?”
“我是那種人麼?他答應我隻要我幫他將五大家的勢力收到了手中,就會給我解穴的。”
“你就這麼相信他?他如果是言而有信之人,就不會成為今日的東王了!更不會娶了你了。”
莫離殤眼一冷,剛才還妖嬈美媚的眼變得風刀霜劍“嗬嗬,傻瓜,他會利作我,我不會利用他麼?我仙魔女就是這麼一個任人捏扁搓圓的人麼?竟然敢威脅我,我會讓他悔之不及的。”
“離兒,你是我的妻子,你把這一切教給我,你跟我回西秦,總有一天,我會踏平了東國,生擒了海東青,讓他為你解穴。”
莫離殤感動地看著即墨離,將頭靠入了他的懷裡,小手撫上了他心臟的位置,輕柔道“明月,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開心,我知道你寵我愛我憐我惜我,舍不得我受一點的苦,更怕我受到一點的傷害,可是你知道麼?在我的心裡,你何嘗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甚至超越了我自已,你說我忍心看著你為我衝鋒陷陣,曆儘艱難,而我卻躲在你身後安穩度日麼?如果我是這樣的人,還值得你愛麼?”
“傻瓜。”即墨離將她抱得更緊,冒著青髭的下巴埋入了她如雲的美發,貪婪的歎了口她的味道後低喃道“寵你就是我最大的快樂。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不要這麼寵我,會把我寵壞了。”
她溫柔地笑,將臉埋入他的懷裡,唇輕印在了他的心頭。
身體陡然變得僵硬,他有些咬牙切齒道“小妖精,我好不容易克製住了自己,難道你還想再來一回麼?”
笑,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笑得又有些得意,她將笑藏在了他的懷中,她為能輕易點燃了他的欲火而開心。
突然她抬起了頭,一把揪起了他的耳朵“你說,你有沒有碰過她?”
“哎喲,疼死我了。謀殺親夫麼你?”即墨離誇張地叫了起來,看到莫離殤吃醋的小樣,心中也是得意不已,嘴上還硬道“碰誰啊?”
“你還裝?說!你有沒有碰過那個假裝我的女人?”莫離殤完全不知道她醋意橫飛的模樣在即墨離的眼裡是多少的動人,又是多麼的風情萬種。
看得即墨離眼睛裡仿佛燃燒了一團火,把他剛才好不容易壓下去了欲火又重新地勾了起來,他邪肆地笑道“都說是假冒你的了,我還能碰她麼?”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怎麼檢查?”
“這麼檢查。”說完把莫離殤撲倒在床上,當然他很小心的避開了她的肚子。
“啊…”莫離殤輕呼,羞道“討厭,你才…怎麼又要了?”
“一次怎麼夠?”他邪魅的笑,
“唔…不要,你會傷了孩子的。”
“你在上麵就行了。”
“……”
這一夜,即墨離用事實證明了他沒有碰彆的女人,但後果就是莫離殤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看著她疲憊入睡地模樣,即墨離滿足地笑了,輕輕地將唇印上了她的額頭,柔聲道“離兒,好好睡,我會在你的身邊。”
一夜淫雨霏霏過後是清新明媚的清晨,當一抹最亮最純淨的晨曦劃亮了大地時,莫離殤的眼猛得睜開。
“你怎麼還在這裡?天快亮了。”
抬頭看著正貪婪注視她的即墨離,她又是歡喜又是擔憂。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聽你這口氣倒像是你我在偷情似的。”
“說什麼呢?”莫離殤羞紅了臉狠狠地揪了他胸前的肌肉,啐道“這可是在東國的皇宮,一會桃紅柳綠就要來服侍了,看見你還不得嚷嚷出去,到時全皇宮的侍衛都會衝到這裡來了。”
“我會怕他們麼?到時我正好當麵斥問海東青。”即墨離嘴上強硬,其實他也明白在彆人的地盤與海東青硬碰硬根本討不了好,反而會連累了莫離殤,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啊。
“嗬嗬,儘瞎說,眼下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我懷著大肚子又沒了武功,你就是想救我出去都不容易,現在隻能等孩子生出來後,再想辦法了。”
“孩子出生還得四五個月呢,這宮裡又不比西秦的宮裡,處處危機,步步艱險,時時刻刻有人要暗害於你,你讓我怎麼放心?”
“放心吧,要想害我無非是用毒,用計,要說用毒誰能毒得過我?要說用計,就憑那些宮裡的女人也比不上我!再說了,海東青也不敢讓我出事,除非他想東國滅亡了。所以你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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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即墨離咬牙切齒,眼中的黑,黑得神光流轉,流轉間儘是寒光冰雪,再看是卻是陰霾席卷。
“行了,你先走吧,晚上咱們再商量。”
“好吧,你要小心了。”即墨離不放心的叮囑了聲後,才戀戀不舍的越窗而去,消失在花叢深處。
莫離美眸看著他遠去後,才關上了窗。
“娘娘,您起了麼?”她還未及走到床頭,門外傳來柳綠的聲音。
心頭微微一凜,從衣櫃裡取出個瓷瓶,往床上輕輕一揮,頓時遮住了一夜的情欲味道。
“進來吧。”
柳綠端著水侍候著莫離殤梳洗起來,桃紅去收拾寢具了。
突然聽桃紅道“娘娘,這床怎麼濕了?您晚上沒有凍著吧?”
莫離殤一動不動看著鏡子中冷漠的自己,淡然道“剛才喝水時不小心灑在上麵的,你換了吧。”
“是,娘娘,您以後喝水叫聲奴婢就行了,要是傷著您,凍著您,奴婢就是萬死也不能贖其罪了。”
這時柳綠將莫離殤的頭發盤好了,左看右看了一會,滿意地點了點頭,才問道“娘娘,今兒個您穿正裝吧。”
“怎麼了?”
“剛才太後傳旨來,說宴請各宮的娘娘,您穿著正裝才能在氣勢在壓過彆的宮的,免得她們輕視於您。”
對於彆人的眼光莫離殤並不在意,反正她也是過客,不過想到她要做的事,於是點了點頭道“好,依你。”
柳綠滿心高興地幫她打扮起來,這主子有麵子奴才才有麵子,皇後根基淺,隻有在架式上顯出高人一等的氣勢來,才能不被另外三大家欺侮,才能不被太後看輕。
幾頂轎子都同時在慈寧宮的門口落下了。
“這不是皇後娘娘的轎子麼?”
一頂藍色的轎簾被打開了,大宮女從轎中攙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她就是四大妃子之首,張賢妃,是張君的嫡長女,張家,是四大家族中勢力最強的一個。
她身穿紫絳鑲金百花宮裝,麵容豔麗無比,一雙丹鳳眼媚然天然,又暗藏機鋒,滿頭烏絲挽成飛仙髻,上綴數十顆細小珍珠,襯得她容顏晶瑩似雪,陽光照了過來,發間星光點點,使她看起來如夢如幻。
她步履輕盈,款款生姿,若楊柳扶風,又似千桃爭春,笑語盈盈透著親切。
隻是那眼中冰冷的寒意已然穿透了偽裝的溫柔。
“皇後娘娘是三宮六院之楷模自然比我們要早些。”第二頂轎中走出來另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
她身體偏瘦,穿著淡藍色的紗裙,長及拽地,迤邐如仙,腰若約束,擺動間那細腰仿佛一折而斷,說不出道不明的婀娜嫵媚,連她的聲音也透著無儘的慵懶妖嬈。
莫離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柳綠湊到莫離殤的耳邊道“娘娘,這是陳娘妃,陳宰相的嫡長女。”
“幾位姐姐都來了,看來臣妾是來晚了。”最後一頂不起眼的小轎姍姍來遲,一個長相明媚清純的女子立刻在侍女的挽扶下走了出來。
她打扮得並不出眾,隻是簡單的宮裝,即不顯得太過於招搖,也不顯得失了禮儀,可謂掌握得恰到好處。
既然其餘兩個是張賢妃,陳良妃,這個定是趙淑妃了。
莫離殤威儀的眼掃視了她們一眼後,淡漠地點了點頭,吩咐道“既然都到了,快進去給太妃請安吧,免得太妃久等了。”
“是。”三人對望了一眼,相視一笑,然後跟著莫離殤向慈寧宮的大門走去。
眾人鴉雀無聲,唯有走路時衣袂摩擦時的沙沙聲。
走到頭裡的莫離殤唇間勾起了譏嘲的笑,太安靜了,不對啊,這幫人不是該給她來個下馬威麼?
“啪”一記耳光的聲音破壞了假裝出來的安寧。
身體慢慢地轉了過去,卻見張賢妃怒氣衝衝地打了她的大宮女一個耳光,斥道“怎麼回事?連路都不會走了麼?居然踩了本宮的裙子?”
“娘娘饒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大宮女清兒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拚命的磕著頭。
“不是有意的?本宮看你就是有心的!不要以為你平時得了本宮的寵愛,本宮就會姑息你,要知道本宮能寵你,也能治你於死地,你這賤人睜開眼好好看著,總有一天讓你吃不了的時候。”
這明顯是指桑罵槐的話,讓其餘兩個妃子聽了掩唇而笑。
陳良妃假裝和事佬般勸道“賢妃姐姐,彆生氣了,左右一個沒根沒底的賤婢,何必生這氣呢?打了她的臉不要緊,傷了你的鳳體就不妙了。”
“是啊,是啊,賢妃姐姐就不要生氣了,這打也打了,氣也出了,還是給太妃請安為重。”趙淑妃也一副天真的樣子,拉著張賢妃的手勸道。
張賢妃的臉色由陰轉晴,親昵的將指點著陳淑妃道“你呀?就是這麼天真,這些奴才可不能這麼縱著,你要是示了弱,趕明兒不得爬到咱們頭上去了?”
“那怎麼辦呢?”陳淑妃嘟著嘴作出可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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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明媚眼裡露出陰毒的光,看向了莫離殤,皮笑肉不笑道“哎喲,倒是忘了皇後姐姐在這裡,這宮裡大大小小的事都該由皇後娘娘處理的,你們說是不是?”
“對啊,對啊,還是請娘娘定奪吧。”其餘二人附合著。
莫離殤的定睛看著她們,久久不移開視線,看得她們笑容僵在了臉上,變得越來越尷尬,心想,怎麼一個無根無底的女人有這麼大的威攝力?那眼底的寒光比皇上漫不經心的光芒都讓人害怕。
在她們手足無措快要惱羞成怒時,莫離殤微微一笑,柔聲道“這個宮女是張賢妃宮裡的,又是得罪了張賢妃,還是由張賢妃自己處理了吧。”
“那怎麼行!”張賢妃聲音變得尖銳,她是有意的,一來她借著罵清兒的機會出了這口氣,二來是逼著莫離殤懲罰清兒,這樣她就可以讓宮裡的人知道皇後無行,居然狀著皇上的寵愛越俎代庖到賢妃宮裡的事來。
三來是探探莫離殤的底,如果她處理輕了,說明她是害怕自己的,那麼以後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如果處理重了,那麼莫離殤狠毒的名聲就會傳遍了整個宮中,皇後無德就會成為事實。
眼中一冷,莫離殤逼人的眼光直射向了張賢妃,寒聲道“怎麼不行了?難道本宮做事還要你來批手劃腳麼?”
“這……”張賢妃被指責的啞口無言,想了想正待開口,陳良妃笑道“皇後說得是哪裡話來,這不過是賢妃姐姐尊重皇後娘娘,不敢自作主張而已。”
眼中玩意輕閃,看來今兒個她要不管倒被她們看輕了,那麼就管吧,隻是這管了後不要嚇著她們才好。
朱唇輕啟,這酷暑中竟然讓眾人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她輕道“賢妃可是真要本宮處理?”
“臣妾自然是真心的。”
“好。”莫離殤點了點頭,聲音清脆而冷漠道“傳本宮懿旨,賢妃宮裡的大宮女清兒踩了賢妃的身上皇上禦賜的百花鑲金羅裙,其罪當誅,來人,拉下去,亂棍打死。”
“不,不要啊,娘娘救命啊。”清兒聽了麵如土色,驚慌失措地看著賢妃,手一把拉住了賢妃的衣擺。
不是賢妃說讓她假裝踩了裙角,然後借機羞辱皇後麼?怎麼會演變成了把她亂棒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