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圖,先生是不給流傳的,就算是內部的我們也很少能看到,它一直放在運算部門那裡。沒想到念官還有這個想法。”汪意喃喃說道,看著對麵男人起身的動作也站了起來。
汪貳將張海華輕輕抱起,兩隻眼皮子抽了抽。青年看著瘦弱,但卻是意料之外的沉重,力氣大的男人也費了些力氣才將他舉了起來,放在了已經鋪好了的床榻上,他貼心的掖好被子關了燈,揮揮手示意看熱鬨的汪意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一轉眼我們三個已經認識這麼久了。”汪貳拉下簾子和汪意一起走在客棧二樓的住房過道上。
這個表麵健碩的男人卻是三個人中最會傷春悲秋的,他手裡拿著點燃的燭火和汪意並排走著。
“自1950年開始三人組隊後,到現在居然已經有60年了。”他看著那盞燈,腳步不停。
記憶中,那個青年從一開始的抗拒不屑向先生提議他不需要什麼夥伴,直到抗議無效後偶爾有任務一起接,再到最後現在的逐漸習慣。
‘他應該也不得不承認,有兩個人在的話,任務也不會僅僅是無趣的任務了吧?’壯漢男人的眼睛從那縷搖曳火光慢慢往前移動,看向一排排木質的地板。
“久又怎麼樣?他還不是一天天的擺著一副臭臉。”汪意說道,一副沒有心肝脾背腎的模樣,拿著手機做著丟接的動作。
“有嗎?”汪貳看向他,睜著圓圓的眼睛,呆著表情不太如同。
“他今天明明挺開心的?而且比以前都要開心很多。”
“你從哪裡看出來他開心的!!”汪意驚恐道。
“算了,明天我們還要早起,今天就快點回去休息了!”汪貳拉起已經走到的,自己房間的厚重簾子,看他說道,結束了這個話題。
張海華的麵部表情解析對於這個粗神經的笨蛋解釋起來那真的會沒完沒了。
後者一臉不耐煩的應下,撅著長長的嘴走進了隔壁自己的房間。汪貳堵住自己的耳朵,隔開旁邊毛氈門嘩!的激烈的聲音。
獨自一人的汪意一屁股坐上自己的床榻,在柔軟的被子裡翻滾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享受的呼出長長一聲慢慢坐了起來。
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分開房間睡過了……
現在的情況由於客店的老板是自己人,不收錢所以才能有這麼好的條件。
剝開了外層習慣在人前偽裝的外皮,沒有了嬉皮笑臉。他慢悠悠的拉開自己的窗,陰冷的目光看向下麵的麵包車,嘴唇微張。
風一下子從窗戶外席卷了進來,將他額頭前的碎發吹的飛起,太陽穴引起陣陣隱秘的頭疼。奇怪詭異的黑色絲線蔓延上他的臉,逐漸往眼眶處爬去,被男人的手用力揉開,緩緩消失。
視線中…停在樓下的麵包車看起來像是用了五六年之久,就連車牌都已經有些許鏽跡,車體表麵的有些地方甚至有了變形。
副車窗上的玻璃灰塵厚厚的,夜晚下起的小雪就像是散落的棉花一樣,蓋在車身上薄薄一層。
汪意看到主視野的大車窗上已經結起了一層薄冰,在客棧的亮黃色招牌燈的照應下往他這邊射來一道微弱明黃的折射光。
他看了半天,視角實在有限,收回手關上窗,給自己哈了哈氣揉了揉臉縮進了被子裡。
車內…
吳協幽幽轉醒,這些年他的睡眠質量實在令人堪憂,剛剛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詭異莫名的視線讓他後頸一涼醒了過來。胖子之前說這是氣在體內太久了,應該給他找個妞發泄發泄,但對於胖子的黃色廢料他一律拒收。
開玩笑他可是要給自己取名關根的人,況且身處於這樣的境況他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去想這些,去禍害彆人呢。
已經有人被他所拖累了。很多很多人。
雲彩的死對胖子打擊確實挺大的,但現在已經能在手機裡開起黃色玩笑了,吳協還是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