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色岩石堆起來的房子有些破敗,風從一些裂開的縫隙中漏進來,將屋子裡生的火吹的搖曳。
黑暗裡的橙紅色火焰閃動,將這個幽暗的石頭房間照亮,顯得格外溫馨。
這個房間像是早就荒廢了,房間裡的家具上已經布滿了灰塵,有幾個破舊的用羊毛做的毛氈毯子擺在上麵。一切的陳設看起來都是這麼的熟悉,這裡是康巴落上一任族長的房間。
火堆的周圍放著幾個雪水融化的水盆,用來吸收燃燒所產生的煙氣,四周的家具被挪開,少女被安置在了一個還算乾淨的毛氈上,地上顯然被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有灰塵的地麵和沒有灰塵的地方劃分明顯。
藏式打扮的少女眼睫輕動,梅朵被厚厚的藏袍快壓的喘不過氣,她的柳眉微微皺緊,有些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還是一片白芒,她的四肢還是不能動作,隻好努力的眯眼看清現在的情況。
她有的時候真的很想解脫。在無數任務裡,不管她用什麼辦法死亡,都能被汪家重新“解救”回來。久而久之她也逐漸放棄。阿瓦看著她哭的樣子確實很能留住她。
她不想離開她的阿爹…但是她又真的好痛苦。這樣的折磨一直反複的出現,侵蝕著她為數不多的思維。
眼底的白芒裡慢慢凝聚出了一片亮眼的天藍色,梅朵發現自己的一隻手似乎可以動了。她緩慢的摸向那片天藍,猜測應該是置於自己身上的藏袍。
指尖和手心傳來類似羊毛的柔軟感覺,她甚至感覺這種觸感比羊毛還要綿軟幾分。
‘有些熟悉的觸感。’
睡夢中的薩迦忽然做起了惡夢…
夢裡,阿爹撿來的那隻雪豹和他嬉鬨著,卻忽然從可愛的模樣快速的變的巨大。大到可以將他抱在懷裡,那充滿倒刺的舌頭不停的舔著自己的頭發。
黑亮的頭發透著水漬,長長的一直拉在雪豹舌苔上的倒勾裡。
薩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發出了呢喃抗拒的聲音。
梅朵的手被猛然打開,緊隨其後的就是一道清亮男聲的爆發。
“你乾什麼!”
他的頭發變的亂糟糟的,修長的雙手不停的理著自己的頭發,卻變的更加糟糕混亂。青銅鈴鐺被掛在他的發辮上,在理的過程中不小心砸到他的眼角。
金屬碰撞到骨頭的痛感傳來,薩迦一下子就老實了。他把所有的頭發挪到後麵,直接放棄整理。他不是個很固執的人。
但這也並不能代表他是個不記仇的人!
他臉色漆黑的看著舒服躺著的女人,頭頂冒出了無數個代表著憤怒的紅色井字。
聽到聲音的梅朵才反應過來那是薩迦的頭發,但她也並不怎麼擔心。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下來,梅朵發現這個人的表麵有多凶,內裡就有多可愛。
雖然如此的表現實在是不太符合一位一米八多高的男人…
梅朵仿佛能透過那一片白芒看清薩迦此刻的表情。她拉了一下身上屬於薩迦的藍色藏袍,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
“你可不能這麼對待一個病人。”梅朵笑道。周圍的炎熱溫度隻能讓她感到還算舒適,來自體內的不適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薩迦看著她的樣子,還是打算暫時先放過她。
‘有著這麼個累贅在這裡,是不太可能再去追蹤那群張家人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把這個女人給丟在這裡。那對她來說可能太殘酷了。
“你什麼毛病!”
薩迦看著她一副還有些凍的瑟瑟發抖的樣子有些奇怪,周圍的溫度已經達到,讓他哪怕隻剩薄薄一件都可以流汗的程度了。
看著梅朵有些泛白的眼瞳。這顯然是很不正常的。
薩迦看了她一眼,慢慢上前。將手在她麵前的空氣中揮了揮。
感受到麵前空氣流動的感覺,梅朵有些好笑的想逗逗他,她的嘴唇微張,道“我好像是瞎了?”
“沒文化,就是普通的雪盲症而已!”薩迦看著女人說道,語氣裡的輕鬆有些虛假。
人如果不帶護目鏡,又長期呆在雪山裡,每天看著一片白茫的雪會讓視線變的單一,從而就可能會讓眼睛患上雪盲症。
但薩迦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雪盲後眼瞳還會泛白的。他並沒有告訴梅朵,而是選擇了另一個能讓她輕鬆的話題。
“我們明天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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