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倆,可能因為不太熟,一路上是零交流的。
直到與走了三分之二的司機相遇,這個沉默才被打破。
江喻之“你去架牛車。”
下雪了,江喻之還是有點心疼霍一然的,但他長時間沒關心過彆人,不怎麼會表達出來。
司機小心翼翼的回道“江先生,我隻會開車不會駕牛車,要不我還是步行?”
江喻之聞言很認真的考慮他的話,正打算同意之際,霍一然說“上車。”
司機安靜等待江喻之的指示,直到他勉強同意了,他才敢上車。
隻是司機沒想到江喻之會是抱著這樣的心態的。
他說“你跟……他學怎麼架牛車,以後會用得上。”
他今天發現了,在農村裡小汽車挺不方便的,一不小心就掉溝裡。
司機不知江喻之有了長駐的想法,隻以為他想讓自己多一個技能旁身,便也老實向霍一然討教了起來。
霍一然聽出了江喻之的弦外之音,倒也不嫌司機笨,認真教起他來。
沉默的格局被打破了,江喻之聽著霍一然的聲音,心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短短幾天,他的摯愛找回來了,還有了個閨女,閨女還給生了兩個外孫,如今外孫媳婦肚裡還揣了個娃。
他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竟全都發生在了現實,那種不踏實的感覺終於在霍一然的聲音中找到了真實感,讓他確定一切都不是做夢。
唯一不足的是,閨女一家好像過得忒窮了。
房子破就不說,就連一件普通的棉衣也值得他們爭論誰穿。
就在江喻之想著該怎麼讓閨女一家改善生活時,霍一然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打斷了。
霍一然架著牛車停在了餘縣的進口前一百米,扭頭看向江喻之,見他沒反應,便又重複問道“你與地下城是什麼關係?”
江喻之隻對霍一然說要去餘縣並沒說目的地。
馬上到餘縣了,霍一然問司機要去哪家招待所,才知道他們要去的是地下城。
江喻之從沒打算隱瞞霍一然,他對司機說“你先回去。”
司機一見這有點劍拔弩張的局麵心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應了句是的就小跑離開了。
司機下了牛車,江喻之拍了拍身上的飄落下來的薄雪,“跟我去一個地方。”
霍一然沒說多餘的話,按照江喻之說的地址駕著牛車到了一處四合院跟前,但他卻將目光放在了四合院旁邊的一處房屋內,“是哪兒?”
江喻之動靜敏捷地從牛車上跳了下來,絲毫不像一個年過半百的人,走到了四合院門前掏出了一把黃銅所製的鑰匙。
“哐當!”
伴著聲音的是,雙開的大木門被打開了。
放眼進去,四合院的庭院裡被打掃的很乾淨,積雪早被清掃乾淨,地麵上隻有薄薄的一層雪。
至於裝潢則還是原來的古香古色。
四合院裡的正房亮著橘黃色的燈光。
若不是司機說漏了嘴,江喻之是不打算讓霍一然這麼早知道自己與地下城的關係,他會讓霍一然把牛車駛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