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突然又告知她,他們以後再也不相見了,這讓一向直來直往的王翠花十分不能理解。
待江喻之的車子開走後,王翠花將睡眼朦朧的霍盈盈哄睡了,斟酌了許久才問道“娘,您跟江叔叔……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雖然江喻之的臉有好幾道縱橫交錯的疤痕,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外表看著就跟個三十來歲的壯年一樣的事實。
王翠花的這聲叔叔喊得的確有點燙嘴。
周微悅伸手將王翠花耳邊的碎發挽起,笑得溫柔說道“看來你還真是不把我說的話放心裡,我前麵不就給你說過,我和他不可能了麼。”
“可是,你們剛剛?”
“剛剛是我答應他的,圓了大家一個年少的執念像老夫老妻一樣相處……嗚嗚……”
其實,周微悅並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意江喻之。
可是這是對大家最好的結果。
她沒有了這些年的記憶,與他再相見之時已是他人之妻,這讓受傳統教育的她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去麵對他。
今天大家做了個了斷,往後餘生隻當朋友相處,也挺好的。
王翠花見周微悅笑著說話,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像個丟了心愛糖果的孩子一樣,看得她的心臟都揪著痛,抱著她,溫聲說道“娘,彆哭了,咱去找他好嗎?”
周微悅搖頭,“不要,我哭完就好了,你彆管我。”
王翠花麵對這樣的周微悅是束手無策的,隻能將自己知道的哄人方式都用了一遍。
周微悅是哭累了睡著的。
而王翠花肩膀上的衣服也被她的淚水給濕透了。
王翠花被周微悅的眼淚哭得心煩,睡不著,脫下了臟衣服,拿上周微悅與霍盈盈的臟衣服打算一起洗。
她習慣性地掏衣服口袋。
結果,她在周微悅與霍盈盈的衣服口袋裡發現了一捆大團結,目測最少幾百元。
王翠花一想就知道這錢是誰給的。
可是為什麼她的沒有。
……
畫麵回到江喻之離開大豐大隊的那刻。
坐江喻之旁邊的保鏢見他頻頻回首看那已經看不見的人,一不解的問道“既然您這麼不舍,為何不把她帶走?”
這個話問的實在是過於衝動與越權了,原本他以為江喻之不會回答。
在他正打算道歉時,隻聽見江喻之說道“她舍不得她的閨女,看見她難過、擔心,我就舍不得了。”
保鏢不懂就問,“那可以一起帶走呀!”
他的話問出後,空氣迎來了一片靜默。
江喻之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簡單的風景,語氣帶著點不自知的哀傷說道“不了,她從前的日子太苦了,生活好不容易才走上正軌,我不忍心打攪她的寧靜。”
保鏢一不懂,但卻感歎該是怎麼樣的愛,才會讓一個人將自己的愛隱忍到這種地步。
不過如今地下城的狀況,確實也不適合江喻之將人帶回去。
燕京正處於大亂之中,若不然老板也不會輕易同意霍一然的離開請求,更不會將自己與王一派給江先生。
如今江先生能過上半天自己想過的日子已經是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