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看著囂張陰鷙的金元鈞,“有本事你進來啊?你個無能狂怒的蠢豬!”
小武和土豆都詫異的看向他,三師兄可是從來都文質彬彬的,哪怕被那些看病免費領藥的刁民罵,都是溫和的一笑而過,從不計較。
一個三好先生竟然開口罵人了?
他們感覺這比今天被惡靈圍攻還讓人不可思議。
“你!”
“你什麼你?叫爺爺!你爹媽沒教你要尊老愛幼嗎?對著比你爺爺身份還尊貴的人撒潑,你算是個人嗎?張口閉口要彆人死,怎麼著?你家裡墳地住不滿,還想讓彆人去你家湊數啊?真是癩蛤蟆找青蛙,長的醜玩的花!就憑你,也配?”
“你!我……”
“我什麼我?家裡沒有鏡子,你就抬起腿撒泡尿照照,這裡最老的人是你,要死你先死!我們不跟你搶!人長得猥瑣,也就這些惡靈不嫌棄你,你去問問這裡的人類,是不是你最惡心!”
“是!”身後的土豆目瞪口呆的隨聲附和道。
金元鈞臉都氣的漲紅了。
這裡的人類除了清雲觀的這些老弱病殘和半大小子,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問誰?自取其辱不是?
金元鈞從小不缺吃穿,生活富裕,唯一的缺憾恰好就是自己自豪的地方。
因為門派的特殊性,必須經常跟陰靈打交道,當初找媳婦好多人都刻板的印象,覺得自己陰險、恐怖,跟鬼怪一樣。
所以他對自己的外在形象特彆在意,一直努力讓自己儘量陽光,爽朗,大方熱情。
找到媳婦後,才不那麼刻意了,再加上自己門派日益高調,又當上了會長,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很有男人的魅力。
他最討厭彆人攻擊他的外貌了,張瀟的話觸到了他的逆鱗,他嘴巴上的胡子抖了幾抖,竟然氣笑了。
“張瀟,你當我沒有辦法治你嗎?”
“你要有辦法早使出來了,還會站在這裡挨罵?”
張瀟笑著轉身,朝著身後的眾人做了個坐下的姿勢,大家紛紛席地而坐。
沒人在意他這個占據優勢地位的人,他覺得自己被輕視,被侮辱了,就好像小時候因為自己一身鬼氣被同齡孩子孤立、恐懼與看不起。
一股怒火直衝天靈頂,他常年養成習慣的溫和表情此時猙獰無比。
“嗬,張瀟,你狂吧,我讓你見一個人,你看看還能狂的起來嗎?”金元鈞忽然笑了起來,他朝著空中一招手,一群陰靈從遠處拖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我想你應該不會不認識吧?嗯~”金元鈞一撒手,拉著的幾個陰靈消失了。
張瀟從故意讓開的空間看過去,地上的人一頭雜亂的長發,身上穿著灰色的寬大t恤,下身是一條五分牛仔短褲,露出瑩潤白皙的小腿。
腳上的鞋子掉了,那雙小巧的腳丫子在地上留下兩道清晰的血痕,女人昏迷不醒,臉掩映在頭發下看不真切。
張瀟卻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胡曉雯離開時穿的衣服,那件灰色的t恤是白色的,現在大概被灰塵沾滿,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看不出來?這樣能認出來嗎?”金子驍蹲下身子,用手將女人臉上的頭發撥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