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
張永嗤笑一聲,還以為要在這裡動手,哪知道采花賊還挺講究,看來要改變策略了。
“大莽,咱們走。”
“去哪?”大莽一臉茫然。
“跟著我就是了。”
張永和徐大莽剛剛走出雅間,就和大哥張霄撞了個滿懷。
“大哥…”
“哦…不行,又來了。”
張霄臉色一變,就要返回去,張永沉聲道:
“待會去破廟彙合,有大事。”
“破廟?去那乾嘛,哎呦…不行了,哥哥我先走一步…”
眼看堂兄又捂著肚子逃跑,張永頓時有些無語。
“走吧大莽,跟上那個小姐姐…”
……
坡子城的破廟裡。
古老的佛像眼神呆滯,渾身鏽跡斑斑,沒了香火和僧尼供奉,即便是神也要黯然失色。
破廟四處漏風,殘破的窗戶被吹得吱呀吱呀直響,偶爾有幾隻閃著綠豆熒眼的黑毛鼠從磚牆瓦礫中鑽出,卻聽到“嗚嗚”的夜梟低鳴,嚇得渾身直抖,又瞬間消失了蹤跡。
月光之下,一個身著戲子衣,容貌清麗的少女走進了破廟。
她的眼神呆滯空洞,仿佛被一根絲線牽引著,穿過院落和一棵老枯樹,徑直向前走。
那老枯樹上的夜梟眼睛一閃,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撲閃著翅膀飛走。
少女推開門,邁過門檻,走近了佛像。
她正要解開衣裳,露出白皙的肩膀,忽然身後被人一點,眼睛一黑,倒了下去。
“哥,她她不是鬼吧?”
徐大莽啃著手指甲,粗壯的大腿抖個不停。
“你怕個球啊,這小姐姐不就是扮演嫦娥的小青衣麼?”
張永沒好氣地說。
“哦,原來是嫦娥小姐姐!剛才一直沒注意,還以為她被鬼附身了…”
“她確實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你說的沒錯,附她身上的,是黃皮子的一部分魂魄。”
“黃皮子?”徐大莽褲襠一涼。
“呆子,那不是什麼鬼怪妖魔,是人的武魄所化,還略微用了一些亂人心智的秘法。”
“那幫壞人可真可恨!”
“待會你跟著我藏在牆根暗處,記得聽我指令,千萬留那個姓田的一口氣。”
徐大莽拍拍胸脯:
“放心吧哥,俺有分寸。”
話音剛落,就有橐橐的腳步聲來,一定是田皮兒和他的手下們到了。
張永趕緊和徐大莽藏好,同時讓他運起了龜息功,隱去武脈氣息。
門外,田皮兒有些性急,手裡攥著藥瓶就要往裡衝。
黃臉男忙道:
“少寨主先彆忙著動手,那小妮子好像暈死過去了,有些奇怪啊。”
“哼,一定是你催眠時間太長了,要是把人給整死,我還玩個屁?”
田皮兒罵罵咧咧地推開門,反手就給關上,不忘喝道:
“我沒辦完事之前,你們不許進來!”
然後迫不及待地走上前,蹲坐下來,聽到對方還有喘氣聲,才鬆了口氣。
“嘿嘿,哥哥給你嘗點好東西,待會兒一定讓你欲仙欲死…”
田皮兒剛打開瓶子蓋,忽然背後伸出一隻手,托著瓶子一懟,直接給他灌倒了嘴裡。
“咳咳…誰?”
田皮兒隻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而後藥勁猛然上竄,眼皮一翻,吐出了白沫。
“田皮兒,今天就讓你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