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彎刀的散發男子,是喪魂山寨的副寨主,喚做宋刑。
此人的修為在武尊巔峰階,性格陰狠凶殘,對待寨主田飆倒是極為忠誠。
“黃皮子,剛才,是不是你放的人?”宋刑神色冰冷。
黃臉男打了個哆嗦,慘笑:
“少寨主在他手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哼,廢物!”
宋刑看向張永這邊,眼睛微微眯起。
“喪魂山豈能被一個小娃娃威脅?小侯爺是吧,你動我侄兒一條胳膊,二爺就削掉你大哥兩條,怎麼樣?”
張永麵無表情,一拳打在田皮兒的鼻梁處,整個敲斷,血流不止。
“我現在就殺了田皮兒,大不了魚死網破。”
宋刑眉頭一顫。
田皮兒是喪魂山寨的少當家,田大寨主的獨子,被人隨便殺害,那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更何況,寨門前還有鎮國侯府的狼兵隨時準備攻進來,獨孤家的劍鋒利無比,可不是鬨著玩的
想到此處,他臉上浮起笑意:
“開個玩笑罷了,小侯爺請進…”
宋刑收了彎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嘴角殘留著一絲狠色。
張永牽著傻笑的田皮兒大步前行,徐大莽緊隨其後。
與宋刑擦身而過時,對方小聲道:
“小侯爺多求自保即可,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得好…”
張永沒有理他,腳步不停地跨過了忠義堂的門檻,同時默默道:
“你這廝活不過三章。”
堂中。
喪魂山寨大寨主田飆端坐於正中的一張寬闊的石座上,石座被猛虎皮包裹,一直拖到了地板。
田飆本人是一個看上去是一個五十多歲,略顯老態的人,但他的雙目炯炯有神,不時露出難以捉摸的狡黠。
座下,站有十幾位山寨的頭目,各個長相凶悍,都不是好惹的主。
見小侯爺和徐大莽走進忠義堂,包括田飆在內,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個身上打量。
而副寨主宋刑,則靜靜立在兩人身後,其實形成了包圍的架勢,仿佛羊入虎口。
田飆見到兒子被打得不成人樣,又瘋瘋傻傻的,不禁眉頭微微一皺,卻又馬上舒展開來,大笑:
“小侯爺不遠千裡來我喪魂山寨,真是有失遠迎啊,哈哈…”
張永淡定回道:
“我堂兄張霄在何處?見不到人的話,田皮兒不可能活著交給你們。”
田飆一愣,眼中飄過一絲淩厲:
“看來,小侯爺是對我有什麼成見?喪魂山寨與鎮國侯府一向是江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無事,可不能因為這檔子事,壞了一團和氣…”
“田寨主,你知不知道,田皮兒就是鎮國侯府通緝的采花大盜?你兒子做了什麼齷齪的事情,不用我來跟你複述了吧?”張永淡然一笑。
田飆臉色一變,暗道這小毛孩子脾氣挺硬,連一句客套話都懶得說?
於是,也不打算再藏著掖著,給身側一個親衛下令:
“把人帶上來吧。”
那親衛應了一聲,匆匆退下,想必是提人去了。
隨後,田飆摩挲著掌中的一串珠子,道:
“喪魂山的弟兄們也不能白死,鎮國侯府多少得出一點兒血,區區萬兩黃金,可拿得出手?”
張永給徐大莽使了一個眼色,後者點了點頭,放下背後的寶箱,重重地落於地板上。
黃臉男趕忙上來打開箱子,從裡麵冒出金燦燦的閃光,險些刺瞎了他的雙眼。
“稟告寨主,是真金!”
黃臉男恭敬地雙手呈上,田飆接過,仔細檢查後也絲毫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而且,這些金磚的純度很高,還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放到手裡沉甸甸的很有感覺。
“不愧是公侯氏族,底蘊深厚”
田飆十分滿意,臉上露出笑容。
“接下來,再說我兒的事。你們把他弄成這個瘋瘋傻傻的樣子,就這麼算了?”
張永暗道他可不僅僅瘋傻,連子孫都絕了。
但這話可不能當場說出來。
怎麼著也得等到見了堂兄再做打算。
“他這個樣子,是服用了過多的藥物所致,田寨主貴為武宗,一定有辦法令他恢複清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