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到天香樓前停下,衛雲洲先一步走了出去。對著幾乎無視他的兩個人也選擇了無視他們。
顧清瀾扶著雪凰走下馬車,幾人走進天香樓。
雖然已經到了傍晚,但天香樓依舊燈火通明。雪凰站在顧清瀾的身邊,清澈的目光掃過整座大廳,這裡的客人幾乎都滿了,空氣裡彌漫著酒香和菜香。
顧清瀾直接引路,帶著他們往三樓去了。這一層簡直和一樓是兩個世界,安靜的很,竟然跟錦繡樓差不多。
顧清瀾解釋道:“殿下今夜將整個三樓包了下來。”
“他這麼有錢嗎?”雪凰表示驚訝。
顧清瀾笑了笑,低聲道:“他借的。”
雪凰唏噓不已,借錢包場,真是奢侈。
幾人很快來到一間最大的包廂,墨瑞霖已經早早的等在裡麵了。
見到他們進來,當即笑道:“衛兄,你們終於來了。快請坐。”
雪凰踏進房門,也看清了裡麵,除了墨瑞霖還有一個年紀和她相仿的女孩。顧清瀾進來的時候,她就一直盯著。但看到她以後,那雙大眼睛就一直盯著她看。
雪凰不明所以,先對著墨瑞霖打招呼,“殿下。”
“上次不是說了嗎,以後叫我五哥。”墨瑞霖笑道。
“五哥。”雪凰依言喚道。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墨瑞霖拉過身邊那個身著錦衣的女孩,“這是我妹妹,星月。星月,這就是我經常和你提起過的……”
“我知道”,女孩的聲音如黃鸝般明快,“鬼穀七殺劍傳人,果然是氣度不凡。難怪哥哥常常掛在嘴邊。”
雪凰看著這位星月公主,從她眼中看出了一抹不服,她笑了一下,“星月公主人如其名,怪不得五哥如此看中。”
墨星月看著雪凰和顧清瀾站在一起,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個美貌傾城,氣質出塵,簡直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她撅了一下嘴巴,上前去拉顧清瀾,“瀾哥哥,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你好久了。”
顧清瀾及時避開,後退一步行禮道:“讓公主久等了。”
墨星月抓了個空,心裡更鬱悶,坐在墨瑞霖身邊就不說話了。
“我這個妹妹有些嬌蠻”,墨瑞霖道,“兩位彆見怪,請坐吧。”
衛雲洲坐在了墨瑞霖對麵,雪凰則和顧清瀾坐在了一起,墨星月見此又撅起了嘴巴,不服的看了雪凰一眼。
雪凰隻是微微一笑,並不在乎。
“雪凰姑娘”,墨瑞霖將一個錦盒遞送到雪凰麵前,“這是我從綾羅閣為你選的禮物,多謝你這次冒著危險救了我。”
“這麼客氣做什麼?”雪凰笑著接過,打開一看,是一件青白相間的軟銀雲紋長裙,料子應該是軟煙羅,摸起來十分柔軟舒適。
“至於衛兄,我著實不知你喜歡什麼,唯有將我珍藏的這本孤本送你。”墨瑞霖將一個盒子雙手放到了衛雲洲年麵前。
雪凰好奇的看向盒子,裡麵是一本十分殘破的書卷,封麵上的字幾乎都快磨沒了,但是還是可以辨認出那上邊寫的是“平川兵法”,她有點意外,“這是兵法祖師謝平川所著的曠世兵書?”
謝平川這個名字,估計是當今世上,唯一可以和鬼穀齊名的一號人物。據說他是東楚國王室後裔,天賦異稟,擅兵法謀略,在軍事上從無敗績,東楚一時間勢力大漲,在大陸之上的地位也一躍而起。
而謝平川晚年便將一生謀略著成兵書,並大方的展示給了世人,成了傳世之作。
如果不是東楚實在人丁稀薄,估計早就憑借這本兵法成為大陸第一強國了。
後世流傳的兵書大多是謄抄而來,經過後人解讀注釋,編纂修改,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墨瑞霖手中的這本雖已經破損,但能跨越數百年的時間被保存成這樣,已經是無價之寶了。
而如此珍貴之物,他竟願意割愛,雪凰由衷的佩服他。
衛雲洲也有一絲意外,若說除了是個武癡他還有什麼愛好的話。那就是讀兵書了,這謝平川的兵書自然是他最在乎的,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看到孤本殘卷,若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他輕輕摸了一下紙,一股敬仰在心底湧現,素來冰冷的臉上終於透出了溫度。
“多謝。”衛雲洲誠懇道。
雖然他語氣仍然冷淡,但是墨瑞霖這麼長時間和他接觸下來,也是能夠聽出他語氣的真誠。
他也知道,像衛雲洲這麼高冷的人肯定是不會說什麼肉麻的話表達自己的感激,這短短的兩個字足以承載他全部的誠懇。
墨瑞霖眉開眼笑,開始扯皮,“衛兄,要不你笑一下?表達一下你的感謝?”
“你這語氣”,雪凰笑道,“像是在調戲。”
“雪凰姑娘,這話可不能胡說,一來我乃正人君子,二來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墨瑞霖當即正色道。
墨星月毫不客氣的拆台,“哥,你隻是長得端正,離正人君子還差很遠呢。”
“你這丫頭”,墨瑞霖無奈道,“就不能對我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