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變成藥人?”蘇臨瑾難以置信,“她是鬼穀傳人,他國公主,還握著北淩的免死金牌,他竟然敢動她?”
衛雲洲沒有說話,若真是如此,那他定然會將尚陽城攪得天翻地覆,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動她的下場。
可如今雪凰下落不明,他卻是被束縛了手腳,若貿然出手,怕會危及到她的安危,這也是他滿腔憤怒的原因。
蘇臨瑾繼續問道:“那藥人之術可有破解之法?”
“我手中有一具藥人的屍體,鬼醫正在研製。”
“我能幫你做什麼?”蘇臨瑾冷下神色,“你不方便出手的,可以交給我,不管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上,誰也不能傷害她。”
“在不確定她的下落和安危之前,不能以任何立場對其背後之人施壓,這對雪凰的處境不利。這也是我一直沒讓顧清瀾和墨瑞霖將此事告知北淩皇帝的原因。”
“我雖不了解你的山河門,但我聽說過他的強大,尤其在打探消息上,什麼人能在山河門的眼皮底下將她藏匿的毫無蹤跡?”
衛雲洲神色冷漠,“沈從風。”
“權傾朝野的那位定國大將軍?”
衛雲洲點頭。
蘇臨瑾繼續道:“這位蠱王既然與墨雲沉有著舊怨,自然不可能和他合作,而且那藥人還曾對墨雲沉下過殺手。所以這蠱王極有可能在將軍府,找到他就等於找到了雪凰的下落。”
“我已潛入將軍府查探過,一無所獲。”
蘇臨瑾挑眉,“你膽子還是這麼大。那現在怎麼辦?”
“眼下北淩又牽扯出一樁鑄造假幣的案子,清河郡守,戶部官員都牽扯其中,淩皇已經知曉,派墨瑞霖和顧清瀾前去徹查此事,但因為雪凰的失蹤,他們兩個都有些分心,我需要你前去替我保護他們的安全。”
“讓我去?”
“如今已有多名涉事官員入獄,此案牽連甚廣,顧清瀾和墨瑞霖他們勢必會得罪很多人。”
蘇臨瑾想了想,“那好,我這就去清河郡。尋找雪凰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衛雲洲看了他一眼,“小心點。”
“師兄”,蘇臨瑾挑眉,“你好像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雪凰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
衛雲洲沒有說話,雪凰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光,她照亮了太多人的內心,也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很多人。
她也護住了很多人,可是到如今,卻還是沒能護住自己。
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卻突然從窗戶外麵射進來一支飛鏢,插在了柱子上。
衛雲洲立即起身,來到了窗前,卻並沒有任何的蹤跡。
“師兄”,蘇臨瑾取下飛鏢,“這上麵有個紙條,這……這是藥人之術的毒蠱配方?”
衛雲洲卻是接過了他手裡的那支飛鏢,卻並沒有說什麼。他又拿過紙條看了一眼,隨後將其收好。
“你我這就分頭行事。”
蘇臨瑾點頭,“好。”
深夜
皓月當空,夜空看不見一絲雲朵,唯有天河十分清晰。
昏暗的密室裡,終於照進了月光。
雪凰站在籠子裡,一動不動,月光渡在她身上,竟有一股淒涼的殺意。
她血色的雙眸空洞無神,但卻滿含殺意,讓人不敢直視。
密室的大門終於打開,黑衣人和沈從風有些期待,藥人之術下了這麼久,終於要成功了。
他二人的身後,便是墨雲沉。
看到那個籠子裡的人時,他的腳步就沉重起來,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他緩緩來到雪凰麵前,深邃的眼眸猶如寒潭。
竟會是她?!
墨雲沉第一次希望眼前的人隻是他的錯覺,因為那個神山之巔的仙女,她不食人間煙火,靈氣逼人,她笑容如陽光,溫暖如春,她古靈精怪張牙舞爪,活出了多少人羨慕的逍遙和灑脫。
可如今的她,曾經最純淨的白衣如今滿是鮮血,手腕上都是傷口,披頭散發、臉色蒼白,雙眼血紅,空洞無神,猶如被抽走了靈魂,失去了自我,仿佛一個沒有生命的傀儡。
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也曾白衣勝雪,卻一朝跌落神壇,在這滿是血腥醃臢的地方裡飽受折磨,生不如死。
黑衣人看向他,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怎麼樣?我這件作品,王爺可滿意?”
墨雲沉低沉的語氣裡仿佛湧動著殺意,“你知道她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