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繼續啟程,雪凰由於傷勢還沒好,便被安排乘著馬車趕路,所以速度降了一些。
不過還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木華城。
雪凰從窗戶裡望出去,這座城早已恢複元氣,雖然關閉了對外通商,但是還是很熱鬨。
不過雪凰似乎能在空氣中聞到一股酒和醋的味道,混在一起怪怪的。
隊伍的速度減慢,雪凰和陸文軒聊了幾句。
“姑父,我姑姑還好嗎?”
“臣不敢當。”陸文軒連忙道。“夫人她一切都好,也十分掛念公主。”
提到華瑜,陸文軒的臉上不自覺閃過一抹柔和。
雪凰總覺得他似乎哪裡不一樣了,等到見到華瑜的那一刻她才算知道為什麼。
眾人直到天黑才到達將軍府得以停下來休整,而華瑜早已等在門前。
雪凰從馬車下來,一眼就看見了她。
“姑姑!”她連忙走過去,張開手想抱抱華瑜。
下一刻,陸文軒匆匆跑來攔在了雪凰麵前。
雪凰後退一步,不解的看著陸文軒。
陸文軒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連忙請罪,“公主恕罪,臣失禮了。”
華瑜也是十分無奈,忍不住懟了他一下,“你乾什麼?成何體統?”
雪凰挑眉,有些不解,現在抱一下他的夫人都這麼小氣呀?
“公主見諒,夫人她已有身孕了。臣怕她有什麼閃失,故而緊張了一些。”陸文軒解釋道。
雪凰驚訝不已,打量了華瑜一番,她則不好意思的露出了已經大了一圈的肚子,然後向著墨瑞霖行禮。“見過五皇子殿下。”
“不必多禮。”墨瑞霖走過來道。“恭喜陸將軍和夫人了。”
“多謝殿下。”陸文軒道。
容嶼也走了過來,“恭喜師妹。”
“師兄。”華瑜笑道。“許久不見,你和師父可好?”
“都好。師父讓我給你帶一句祝福。”容嶼神色溫和,“他希望你一切都好。”
“是我不孝,愧對師父教誨。”
雪凰拉住華瑜的手,“姑姑,爺爺他不會怪你的。”
陸文軒也趕忙安慰道:“夫人,你彆難過,待日後,我定隨你一起去鬼穀向師父他老人家請罪。”
華瑜點頭,看向雪凰旁邊站著的墨雲沉,心中已大概猜到他的身份。
“外麵冷,快請大家進去吧。”
陸文軒趕緊道:“殿下,公主,諸位請進。”
雪凰跟著他一起扶著華瑜進去,不過她顯得有些多餘。
因為陸文軒簡直小心的過了頭,一隻手攬著華瑜的腰,另一隻手則護著她的肚子,華瑜稍微走的快一點他也緊張兮兮的。
一會兒問她累不累,一會兒又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一會又問她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
華瑜既無奈又忍不住嘴角揚起笑意,低聲數落著陸文軒。
雪凰在身後看著,隻覺得吃驚不已。
當初那個鐵骨錚錚、縱橫沙場的大將軍如今居然如此的肉麻。
容嶼之前也見過陸文軒,知道他的性格,對於他現在的樣子也是著實沒想到。
同雪凰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看他如此在意華瑜,也算放心了。
華瑜早已經讓人在裡麵備好了宴席,幾人紛紛落座,其他人也有陸文軒的副將去安置了。
由於對墨瑞霖和墨雲沉不熟,所以陸文軒和華瑜都有些拘謹,隻關心了一下他們的傷勢和近況,沒有聊其他的。
而華瑜也敏銳的察覺到雪凰的變化,她不時望向雪凰和墨雲沉,從第一眼就看得出她們之間的疏離和冷漠,雖然兩個人坐在一起,可一點夫妻的樣子都沒有。
“殿下”,陸文軒開口,“你們這一路頗為不易,既已來到木華城,就請放心留在這裡休整,臣定全力護諸位周全。”
“多謝陸將軍。”墨瑞霖笑道。“一路以來,見百姓安居樂業,可見陸將軍忠勇。我朝有陸將軍這樣的帥才守護國門,乃朝堂之幸。”
“殿下過譽了。”陸文軒抱拳一禮。“這是末將的本分。且若不是殿下和公主當時的幫助,木華城也不會恢複如此之快。末將在這裡以茶代酒敬殿下和公主一杯。”
墨瑞霖舉杯,“將軍客氣了。”
雪凰也端起杯子,同他們一飲而儘。
“這一次我們恐怕要多叨擾幾日了,大家的傷勢都很重。”墨瑞霖道。
“殿下放心,末將已派人去請城中最好的大夫,稍後便會為大家診治。”
聞言,雪凰的神色微微變化,“溫大夫如今可好?”
“他……”陸文軒歎了口氣,“溫大夫自公主離城不久,就病倒了。”
“難道是因為那次瘟疫?”雪凰問道。
“是有一部分原因”,陸文軒道,“當初為救人,溫大夫日夜不休,本就年紀大了,如此熬著,身體自然吃不消。”
“那他如今病情如何?”
“還算穩定。”
雪凰心中歎然,都說醫者難自醫,一生救死扶傷的大夫最後卻也逃不脫這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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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軒安慰她,“溫大夫醫術了得,弟子遍地,如今都圍在他身邊照料,隻要精心調養,定會好轉的,公主莫要憂心。”
雪凰點頭。
幾人又聊了幾句其他的,雪凰始終沉默,她在想事情。
直到被身邊的聲響拉回思緒,她轉頭看去,是墨雲沉有些握不穩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他右手手臂有傷,那餓狼的牙齒已經咬到了他的骨頭,所以手臂都腫了起來,幾乎動彈不得,連夾菜也有些費勁。
落座到現在,似乎隻喝了幾口茶,一句話也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