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
在開口要求何鬆現身相見之時,王端手中便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紙靈符。
但,也就在其手中剛剛出現一紙靈符,還沒來得及使用之時。
隨著何鬆目光的掃過,王端的整個身軀頓時僵住。
瞬間操縱金丹大陣,將王端整個人鎮壓在原地,絲毫不能動彈的何鬆,此刻心中也是隨之放鬆了下來。
金丹大陣在手。
就算是金丹真君親自來襲,何鬆雖然打不過,但卻也有與之周旋的餘地。
將其引入陣中,再將其困住,自己跑還是能跑的。
隻要金丹大陣困住對方的時間足夠,足夠讓何鬆逃離金丹真君的神識籠罩範圍,何鬆自然能夠躲過金丹真君的追殺。
更何況是一位實際戰力連練氣後期都沒有的假金丹?
麵對這種假金丹,隨便來一個築基真人都能輕鬆鎮壓。
何鬆操縱金丹大陣將王端鎮壓,實在是小題大做。
不過何鬆卻覺得,麵對一位曾經的金丹真君,謹慎一點是沒有壞處的。
在操縱著金丹大陣,將王端鎮壓在原地,絲毫不能動彈之後。
何鬆頓時發現王端眼中閃過了一抹驚駭之色。
這一刻,銀月真君心態都差點崩了。
這熟悉的陣法之力。
這熟悉的金丹大陣。
這熟悉的陣法鎮壓。
不都是以前由他操縱,用來對付其他修士的嗎?
怎麼如今,卻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
難怪。
難怪自己感應不到金丹大陣的存在。
難怪自己心中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
難怪
自己的底牌,如今卻變成了他人用來鎮壓自己的工具。
自己的計劃,才剛剛開始,便已經宣告夭折。
一時間,銀月真君心中五味雜陳。
甚至都有種掉頭就跑的衝動。
但由於剛剛奪舍過一位修士,他如今的靈魂狀態已經不佳,起碼需要再養上數十年,才能再次進行奪舍。
因此,若是金丹離體,恐怕其內的神識也將很快消散。
如今的他,可沒有時間再去煉化一次凝魂土,然後再布置一個這樣的金丹洞府引人來探了。
而且。
跑?
一個小小的練氣後期修士,被一座金丹大陣鎮壓。
怎麼跑?
感覺到自己全身,甚至連靈魂都被鎮壓的動彈不得,銀月真君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絕望。
可以說。
如今已經被金丹大陣鎮壓住的他。
已經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接下來他是死是活,隻能看何鬆的心情。
一位金丹真君。
被一位築基境修士逼到這種程度上,銀月真君恐怕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
直到如今,他還不知道那個操縱金丹大陣鎮壓了自己的人。
修為究竟有多高。
甚至連人家的麵都沒有見到,便已經被算計成了這副模樣。
先是在對方的算計下稀裡糊塗的奪舍了一位孱弱的練氣後期修士。
然後又被對方以自己留下的底牌生生鎮壓。
最後恐怕迎接他的,便是對方的惡意嘲諷了吧?
簡直
銀月真君想到此處,眼底頓時閃過了一絲狠色。
看來,最後說不得要殊死一搏了。
身為金丹真君,他原本藏匿於金丹之中的龐大神識,便是他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
雖然如今身處一具練氣後期的修士身體中,一旦強行使用金丹神識的話,恐怕會引起十分嚴重的後果。
這具身體是肯定承受不住金丹神識的。
恐怕,在剛一使用時,便能讓這具身軀受到重創。
但,就算如此,銀月真君此刻卻也做出了決定。
受到重創。
總比死了好。
一旦用神識之力將那個神秘人滅殺,說不定自己還能活。
但若是到死都不用神識之力,那自己恐怕會變成有史以來死的最憋屈的一位金丹真君。
一邊是十死無生。
一邊是九死一生。
他身為金丹真君,自然明白自己該如何選擇。
銀月真君心中已經下了決定,隻要自己能夠尋到何鬆所在之地,隻要自己能夠見到何鬆,便立刻動用金丹神識。
哪怕自身受到重創,哪怕最終沒能活下來,也要將何鬆滅殺。
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獲得那一線生機。
隻有這樣,就算他死了,他也能夠瞑目。
被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逼迫至此。
在銀月真君心中,已經被視為奇恥大辱。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不可能讓何鬆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