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區。
老舊住房。
四周臟亂差。
癩狗犬吠,蚊蠅亂飛。
許多光屁股腚的孩童匍匐地麵玩耍。
灰塵撲麵,衣裳破舊。
宛如60年代場景。
此處位於羊城區東南段清平街。
在全市屬於貧民街。
此地基本上都是外來的務工人員。
房價低、治安也不好。
一輛大巴行駛而來。
引起所有人注意。
陸陸續續從車裡走下一群鮮豔亮麗的記者。
剛下車。
眾人都不由蹙起眉頭。
王逸也不多言,對四周環境視而不見,抬腿就往前走。
這點算啥?
前世身無分文還睡過天橋呢。
見到這一幕。
不得已,眾人隻能跟上,走路十分小心,生怕踩中突然撬起的地板磚。
很快。
來到一戶逼仄的房屋前。
房屋內。
一名瘸腿的中年男人正在熬著中藥。
撲麵而來的苦味散發,讓眾人不禁放緩呼吸。
“你們是?”
瘸腿男麵帶滄桑,抬頭發現眾人,有些卑微的問道。
“你是張建國吧?”
此言一出,眾人都能明顯的看見張建國身軀微微顫抖,雙眸帶著害怕的神色,目光也不由的朝廚房的菜刀看去。
“彆緊張,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這些都是記者,此次來是想來看看你們,順便問你們一點兒事,你放心,如果有什麼不公的事情,儘管說,沒人敢把你們怎樣。”
王逸心裡有些泛酸。
憨厚老實的平頭老百姓。
按理說,
不應該隨時保持著警惕和懼怕。
其中不知受到多少屈辱而上求無門。
“您是?”張建國上下打量一番,遲疑的問著。
“我叫王逸……”
啪嗒!
話還沒說完。
張建國猛然跪在地上,雙眸含淚,一臉激動。
“您就是王領導?”
“將唐龍團夥抓捕的王領導?”
“蒼天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如果不是您,我們的冤屈根本無人受理,根本沒有人在乎我們老百姓的死活,唐龍他不是人啊!”
王逸有些動容,連忙上前將其攙扶起來。
他打擊唐龍,說到底,也隻是因為對方打砸時光網吧。
如果不是因為這種原因。
至始至終都不會將目光放在唐龍這種小人物身上。
因為他不是警察。
身後的記者快速的拍攝。
將這一切抓拍。
“領導啊,如果不是您,我們都還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無處伸冤,官官相護啊!我們報警都沒人管。”
“原本我在羊城區做些小生意,不說大富大貴,能養活一家人,可是搶走了唐龍的生意,他派人將我這條腿打斷,就連……就連我老伴都打成重傷,現在都還沒好利索。”
張建國四十幾歲的大男人。
此時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艱辛。
他們時常都在舉報。
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甚至唐龍還得知此事,派人打了他一頓。
前不久唐龍落網。
讓他們激動的失聲痛哭。
王逸蹙起眉頭,輕聲問道“我記得已經打了招呼,唐龍侵占你們的財產都會補償給你們,怎麼住在這?”
他打擊唐龍雖然不是為了這些苦難的民眾。
但事後卻親自關注過後續補償問題。
絕對沒人敢在這件事上伸手才對。
“我們都收到了,可是……”
說著,張建國目光朝內室望去。
王逸皺眉。
來到內室門口一看。
不由的心裡一沉。
床上躺著一名氣息彌留的婦女,滿臉蒼白,時不時咳嗽哀嚎,四肢上裸露著毆打產生的傷痕。
“已經用完了啊,治病就花了十幾萬,還是無法挽回我妻子的命。”
張建國一臉悲苦。
生病就如同無底洞。
再多的錢都不夠填充的。
王逸呐呐張了張嘴。
他知道在黑社會勢力下苦不堪言,卻永遠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悲慘。
眾多記者也心有戚戚。
仍然竭力的拍攝。
心裡也不在抗拒此地的臟亂差。
唯有將這些事情報道出來。
才能引起更多人的重視,才能讓所有人知道唐龍團夥的惡行。
寂靜無聲。
王逸走了。
帶著記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