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陷入沉默。
這是個偽命題。
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有些是複仇,有些是激情犯罪。
可在眾的都不是傻子。
誰都清楚陳泰受誰的指使。
但有用嗎?
他們的猜測始終是猜測。
不能落於實處,疑罪從無,沒有證據始終沒有,除非能從陳泰嘴裡撬出什麼罪證。
雖說徐忠對犯罪之人一視同仁。
可身份的確有身份,沒有能釘死人的鐵證,的確無法奈何王逸。
一旦沒證據的情況下逮捕王逸,引發的後果,就算是他都無法承受。
這就是地位不同帶來的威懾。
“陳泰,你知道,我們也知道。”徐忠循循善誘。
“以你如今的罪證,想要活下來,無疑是癡人說夢,但你甘心嗎?”
“我知道,你心裡有苦衷,隻要是確實證據,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放過任何犯罪分子。”
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沒有任何退縮,隻要有確切證據,他無懼任何人,都能將其辦了。
陳泰抬頭看了一眼,思索半晌,嗤笑一聲。
“你了解我嗎?你了解我的家庭嗎?你什麼都不知道,說這些話有意思嗎?”
“等你什麼時候真正去了解我以後,再來詢問我吧。”
此話一出。
審訊室陷入凝重。
徐忠目光毫無波瀾,目光炯炯的盯著陳泰。
“行。”
忽然,徐忠輕笑一聲。
“今天就到這裡吧。”
說完,徐忠率先走出審訊室。
方寧和記錄員都是滿臉不解。
怎麼突然就結束審訊了?
不展開突擊?
不趁著此次機會,讓陳泰將犯罪事實說出?
雖說心裡不解。
但還是跟著走了出去。
“老徐,怎麼回事?”方寧疑惑詢問。
四周的工作人員也好奇的看了過來,畢竟這不像是徐忠的性格。
以他的性格,一般都會窮追不舍,用犀利的言語刺激對方,埋下引子,讓對方不知不覺間落入套路中,不明不白中袒露出來。
“有問題,他透露了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現在審訊,問不出什麼,先查!”徐忠沉聲而道。
其他人也許不能聽出陳泰話語中的意思,但他卻能聽出來。
眾所周知,陳泰是個老絕戶,膝下無子。
但今天一概常態說‘你了解我的家庭嗎?’
這是一個病句。
其中必然還有他們不了解的地方。
“方寧,你去查,隻查陳泰的關係網,親戚、侄子、甚至家庭關係。”
“你們去走訪調查,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隻要任何疑點,都需要查證清楚。”
“還有,將王逸送出去的畫全部搜集回來,能搜集的都不放過。”
“還有,查查最近安保公司人員去處,詳細了解!”
徐忠立刻開展工作,將細節吩咐下去。
整個麵容極為凝重,如果真的事情確鑿,引發的地震比趙立冬下台更為恐怖。
徐忠也不是缺根筋,他辦案歸辦案,也明白太多事情,甚至連孟德海的升遷消息都在流通。
而孟德海也沒兒子,隻有女兒。
唯一的養子便是王逸,甚至,王逸還是女婿,這關係,能善得了?
孟德海重視規矩歸重視,可事情發生到自己身上,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孟德海背後還有黃老。
換屆後,可謂是頂天的人物。
稍有不慎,萬劫不複。
這也是徐忠不得不小心點緣故。
他擔不起責任啊。
“是。”
眾多組員紛紛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