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隱於市!
姬小冉隻覺得這個世界都不好了。周憲現在這幅模樣根本不適合長途跋涉,而鳳奕的婚禮,似乎他們都應該去。
畢竟就算是周憲,也曾經與他們朝夕相處過一段時間。
“若真的想一起過去,那就休整一天再過去就好了。”花了近一天的時間回到了洞庭龍宮之後,柳毅整個人都放鬆了一些,“鳳奕的婚禮,我們都沒有理由缺席。”
婚帖上題的字,寫明了新娘的身份與凰英無關,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一些惋惜。
昏迷的周憲被放置在龍宮最深處,與豆芽毛豆一起閉關了一天。
當次日一早姬小冉打著哈欠準備去吃早餐的時候,被一個小家夥直接抱住了大腿。
“姐姐!”
毛豆聲音甜甜的,仰著頭向姬小冉展示他那閃閃發光的大眼睛,“我好想你呀。”
兩步遠的地方,豆芽也是笑容甜甜,“我也想姐姐。”
“我也想你們呀。”姬小冉蹲下身子,發現將毛豆和跑過來的豆芽一起攬入懷中,“一個多月不見,你們長高了不少呀。”
兩個小家夥現在看起來都已經有尋常四五歲小孩那麼高了。
“不僅長高了,我們還變強了呢。”毛豆麵上笑嘻嘻地,然後直接在姬小冉臉上親了一下,“以後我們可以保護姐姐了!”
豆芽也是點頭,隻是麵上有一些擔憂的樣子,“周憲哥哥怎麼了?我看他很不舒服的樣子。”
“最近事情有點多,太疲勞了。”姬小冉摸著他的腦袋,“所以我們去參加奕哥哥,還需要你們兩個多照顧照顧他呀。”
“周憲哥哥這麼累,要不就彆去了吧?”小小的臉上滿滿的擔憂,“我們叫他他都完全沒有反應。”
“不去的話,我們都不在,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裡嗎?”姬小冉臉上雖然笑容不變,眼底卻是陰霾浮現人不帶去,怎麼跟老頭子們算賬?
況且,她想要做第一個確認周羽還在不在的人。
事實上就是人是氣勢洶洶地到達丹穴山的,臉卻還沒有繃兩分鐘就破功了,“英姐姐這是怎麼了?!”
姬負剛聽周乞說完過去曾發生在薑連山身上的事情,在就要起身前往神農穀的時候看見姬小冉完完好好地到了這裡才剛鬆一口氣,瞥見昏迷的周憲時臉色立刻回到了漆黑的狀態。他望向鳳皇,道,“給方老頭遞了帖子嗎?”
“沒有。”鳳皇搖頭,“方老爺子不是不問世事好多年了嗎?以前還有人遞帖子,後來大家也就都不遞了。”
“我呸!”姬負火氣直冒,“那純粹是他自己懶得出門。真的要捆住誰,他就算離開也沒問題的。”
聽完姬小冉對前因後果的簡單描述之後,姬負隻想去找他麻煩了。
他看得可比姬小冉他們要透徹。作為曾經和這老頭兒生活過那麼長時間的人,他怎會不知道他們就是被算計了?
他或許不知道周憲,或者說他體內的周羽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算到了這麼個人如果去神農穀的話,大概率能夠將事情解決掉。
什麼鐲子保證生命安全,誰敢保證不是那老頭兒的算計?!
指不定他現在自己都已經在神農穀收拾殘局了呢,真是會給自己省事、給彆人多事。
鳳奕和凰月一直在場,包括凰月的父親母親。他雖然一直任由凰月靠在自己身上,可眼睛卻是在昏迷的凰英和周憲身上打轉兒。
周乞說過,由於凰英才被依附沒幾日,所以靈魂和精神力的損耗都還在可日後滿滿養好的範圍內。可鳳奕總覺得心中一塊石頭壓在那裡。
他沒有看到凰英失控的那一幕。結界將凰月的房間裡外隔絕,當時的他隻看到凰英的彎刀從空間縫隙中飛出,插在了樹乾上。
當他得以進屋、看到不僅姬負鳳皇在,還有一個鬼氣縈繞的人立於屋中時,整個人都慌亂了。不是第一時間去看流血的凰月,反而開口問道,“凰英這是怎麼了?”
“阿奕,她想要殺我!”手上的女子披頭散發地抱住了她,給他看自己身上的傷口,“她還在刀上下了毒!”
雖然毒素已經被鳳凰火焰清理,可傷口上的黑色還沒有褪去,在凰月本身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分外猙獰。
那晚好不容易才安撫好凰月的情緒,可等到她一醒來,就粘著他了。
鳳奕從未見凰月這麼粘人過,一直以來跟在他後麵的都隻有凰英。
而那個人由於自己的婚事犯下大錯昏迷不醒,那麼現在婚禮依然要如期舉辦麼?
想著想著,他開了口,“要不……婚事延期吧?”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他有些慌亂地解釋,“阿月受傷了,阿英也昏過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阿英又不是新娘,關她什麼事?”鳳皇冷聲道,“帖子已經全部送出去了,東西都已經全被備好,一切就等著明天時辰一到婚禮開始了,你現在說要延期?”
“這是你該說的話麼?”
鳳奕這幾百年來,極少被鳳皇以這樣的語氣訓斥過。
見他還想再說什麼。凰月立刻拉住了他,“阿奕,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受傷了撐不撐得住。沒問題的,雖然我身體沒有阿英那麼結實,還中了毒,但是我沒問題的。”
見他還在猶豫,凰月的眼睛裡水霧升騰,“阿奕,你不知道我生日那天你沒有來我有多難過,當凰後代替你前來向我們家提親的時候我又有多麼開心。當你那般渾身是傷地回來時我真的心疼得要命,那個時候我就想好了,我一定要嫁給你,然後將你侍奉得妥妥帖帖的。”
“阿奕,我盼明天盼了三百年呀,你不能再這個時候延遲婚禮時間的,我們會成為界內的笑話的。”
這一大串話落入姬小冉耳中,讓她眉頭一點一點皺了起來這怎麼說得跟古裝劇裡的台詞一樣了?二十一世紀了誰還用“侍奉”這個詞呀?
可偏偏鳳奕點了頭,真是讓人不明白他到底是害怕看到女生的淚水,還是真的就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