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隱於市！
“大概真的實力又提升了？”周憲無辜地攤手，隨即轉移話題，“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已經沒有棧道能夠通往石塊堆積的蛤蟆那邊了，倒是有一條淺淺的土路一路蜿蜒，顯示著一直以來都有人往那邊去。
姬小冉本來是不想去的，可周憲這麼一個沉穩的人此刻臉上卻是毫不掩飾的躍躍欲試，讓她不禁點了點頭。
幸虧絕大多數的遊客就算往這邊走，也隻是為了在第一個蛤蟆那裡拍照，所以這靠草原更裡麵的位置並沒有什麼彆的遊人了。
走著走著，周憲突然想起來了，“前麵那些雕像，除了這些古老的石頭擺起來確實是有幾分蛤蟆的意思之外，恐怕也有討吉利的意思。蛤蟆蹲坐在銅錢上，可不就是金蟾抱錢麼？”
“有道理呀。”姬小冉回頭望了望身後的路，兩人這會兒都已經走了快一裡了，可距離第一個石堆還是有一些距離，“要不我們就回頭繼續去下一個景點吧？”
巴音布魯克草原太大了，每一個景點之間相距甚遠，所以遊玩時間非常長。而他們下午還規劃著離開這裡繼續往西邊去呢。
“都快到了，不如就去看看吧。”其實周憲還算得上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這會兒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就那麼想過去看看那幾塊石頭。
天山的初雪想來也是給草原帶來了一片水汽。泥路踩上去有些濕滑，顯然是不久前才下過雨。
鞋子的邊緣，避免不了的沾染上了黃泥。
石塊當真是塊塊方正，隻是表麵已經不再平整雨水在上麵侵蝕出了大大小小的淺坑，偶爾有薄薄的苔蘚侵占其中。
這樣的近距離，姬小冉切實感受到了這些石塊確實是產自晶脈礦坑，故而看著周憲眸底暗光湧動。
被瞅著的人此刻注意力完全在石塊上。他試探著用手指戳了一下，表麵的粉質立刻剝落少許，露出了密度更大更加堅硬的內部。
“我能用手摸摸看嗎？”周憲回頭，才發現姬小冉在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怎麼了？”
“沒怎麼。”女孩搖頭，“你不是都已經摸了嗎？”
“剛才那隻是戳了一下，現在想用手掌摸摸看。”周憲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到時候應該要洗手，你那裡還有水吧？”
他們這種現在出門就是方便，能夠塞進須彌戒中的東西就全都塞進去了。
“有，你摸吧。”
沒有人會料到他口中的摸其實是一巴掌爬上去，手掌上還包覆著靈力。隻聽見一聲脆響，這角度較為隱蔽的石頭直接表麵粉質散開，裡麵的硬殼上一道裂縫想蔓延開來，像一顆樹一般，隨即枝頭較細較密的地方石塊也掉落了下來。
伴隨著靈力彌漫開來，露出了裡麵竟還是半透明狀態的晶石。
經過千年的放置以後，竟然還能保持如此狀態，想來當初這晶石品質是極高的了。
隻是兩人都更加驚歎於周憲這一掌下去的結果。
“學長你這可以呀。”姬小冉忍不住嘖了兩聲，“可能在習武方麵你會是奇才。”
“我也覺得，明明他擅長的都不是這個方麵。”周憲自己也是自我佩服，“這樣看來感覺緋刃都不太適合我了。”
“不不不，適合的。你以後可以用緋刃徒手攀岩。”
“用緋刃了就不叫徒手了。”他接過女孩遞過來的匕首，然後從缺口處敲了一小塊下來，“作為學材料的，其實我好像把這整塊都裝走呀……”
“想都不要想！你現在的行為已經算是在破壞景區裡的陳設了！”姬小冉忍不住伸出手來指著他道，“想要晶石，我這裡還有！品質比它高多了！”
“我隻是想帶回去給老板看，畢竟……”他的目光轉向草原更深處，“這應該不像是簡單的堆放晶石吧？”
“學長。”姬小冉蹲到了周憲跟前，很認真地看著他道，“你要相信，在這一覽無餘的草原上，若是這些石頭真的擺出了一個特殊的形狀或者是真的通往一個神秘的地方，在衛星圖上早就能夠看出來了。”
“如果有看不到的地方呢？”周憲也是目光認真，“神農穀不就是這樣一個例子。走著走著，你就走到了界內。”
“所以你想讓我爹來看看？”
看見女孩眉尾挑起，周憲趕緊討好，“沒有！我們時間也不多了，趕緊去下一個地方吧！”
這一下反而是姬小冉步子慢慢地被吊在身後，倒是白團子衝著她吐著小舌頭將她逗笑了。
回到棧道上繼續往東，最終是到了一個山崖邊的觀景台上。在那裡流水拐了個彎兒從南向北，隨即從草原流入森林消失了蹤跡。
一座白色的小木橋從水麵上跨過，抵達流水中間一座像心臟一樣的小島。更加巧妙的是，一縷陽光從雲間灑落正好到河心島上，偶爾有白色的天鵝從光中滑過。
“學長。”姬小冉驚歎於這大自然的美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覺得這座島，應該就是交彙的地方。”
周憲輕笑。
接下來的幾天，兩個人一路往西，去看了西邊的國門，又往北去看了在兩百米高空跨越峽穀的大橋以及西北最大的淡水湖泊。
隻是那一晚在湖邊，周憲事後總覺得自己可能是訂錯了房間。
蒙古包裡的夜晚是內外極大的溫度反差。外麵暴雨低溫，裡麵卻由於炭火熱得要命，再加上各家養的狗整晚的嚎叫，所以當他們開車從湖的南邊到北邊看到那一棟棟木房子的酒店時，姬小冉真的是眼睛裡滿滿的哀怨。
若不是由於他這幾日確實是開車辛苦，周憲真的懷疑自己會被好好懟一番。
而從這裡到周憲心心念念的地方又花了兩天的時間。等到他們到達景區外的停車場時，又已經快下午五點了。
“今晚不是住蒙古包了。”周憲很是肯定，“不過這是上下鋪，沒什麼問題吧？”
“嗯。”姬小冉打量著木屋裡，“這看起來已經很不錯了，被子摸起來也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