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世家子弟都是二十而冠。
而顧少卿十三歲便已經行過冠禮了。
因為他的祖父要親手為他簪發。
顧少卿本名顧正,字宴之。
宴之這兩個字也是祖父為他起的字。
宴有喜樂,安閒,安定之意,祖父希望他喜樂安康。
老家主那時身體已然不行,大病入體無法回天,就連盛京派來的太醫也斷言,活不過半年。
一個將死之人,唯一的心願誰會阻攔。
更何況,又不是沒有先例。
昔年陳王世子領兵出征,為了服眾,十二歲的他便在聖上的主持之下行了冠禮。
顧氏少家主的冠禮,自然很是熱鬨,四方來客,賓客雲集。
當著眾賓客的麵,老家主不但為顧少卿簪了發,還當著眾人的麵,親自將家主印信授予了他。
直叫當時已是家主的顧演好沒麵子。
說實話,顧演這個顧氏的家主從來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倒不是他的身份來路不正。
而是他一直不能真正服眾。
之所以早早的讓家繼家主位,也是因為當初顧少卿母親去世之後,趙郡李氏來聯姻。
當初講的條件,李氏女可以做填房,但是卻隻能是家主的填房。
且當時顧老家主也隻有顧演一個嫡子,自然便順了李氏之意,在小李氏入門有孕不久之後,便將家主之位傳與顧演。
隻是,家主大權卻從未旁落。
大族老向來公正。
既然能在這個公開的場合之中拿出來,自然是不可能有任何問題的。
“既然信箋在大族老手中,那自然是真的。”
“誰要是敢質疑大族老,誰就是不想活了。”
人群裡眾說紛紜,誰也不敢,也不會上前去查真偽。
那幾個之前帶頭質疑的更不敢此時再出頭了。
大族老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接著主持儀式。
“家主的印信,早在六年前便由老家主親自授予了少家主,如今少家主接任家主位授家主印,這個環節便可以直接省去了。”
“家主,請手持家主印上前一步宣誓。”
他話落,便有人將家主印端上前來,顧少卿持印高舉頭頂,跪於祖宗牌位之前。
“二十一代孫顧正今日接掌顧氏家族家主大任,必當銘記家訓,傳承家風,不忘初心,護我顧氏族人,弘我顧氏之威,保我顧氏太平!”
顧少卿宣誓完畢,幾大族老都跪了下來。
在後麵齊聲宣誓。
“我等顧氏族老,必承祖輩遺願,守家族之序,鑄家族之魂,永生永世效忠於家主,如有違背必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幾個族老發起這般毒勢,說得那叫一個虔誠,聲音洪亮之極。
所有人都能從其聲音中感受到他們對顧氏的一片至誠。
族老們發完誓言之後,站起身,大族老又讓顧少卿將宗婦的印信交予謝曉燦。
“禮成~!”
這就禮成了?
眾人都有些懵。
總感覺差點什麼。
但大族老說禮成,那便是禮成。
“禮成,禮成,禮成。”
眾人山呼禮成。
顧少卿與謝曉燦相視一笑。
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再準備一個典禮。
顧少卿需要正式成為家主。
謝曉燦也需要正式成為宗婦。
因為……
趙武到的時候,隻聽到祠堂之內傳來一聲“禮成”的高呼,當下心中一顫抖。
他……來晚了?
都怪二族老那個老不死的。
非得讓他沐浴更衣。
他說了不去,那安郡守卻非要去,說什麼禮不可廢。
他隻得私下裡和安郡守談了條件,然後兩人一致對外,隻更了衣便來參加典禮。
結果,緊趕慢趕,還是晚了。
禮成了……
不過,還好,雖然禮成了,但是人還都在祠堂。
“趙武給少家主和少家主夫人請安,恭賀少家主和少家主夫人……”
安郡守也跟著給顧少卿和謝曉燦送恭賀。
趙武站的位置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