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黑牙部落的眾人大聲喊著口號,朝著鐘原他們殺來。
隻是這種行為和螳臂擋車無異,鋒銳的箭矢在雨幕中穿過,滴落的水滴被箭頭劃破,勢不可擋的飛向了對麵的敵人。
第一輪,敵人倒下了十多人,朝前方衝鋒了十米的距離,腳步沒有停留。
第二輪,距離更近,被射中的概率也越高,敵人倒下了快二十人,接著朝前方衝鋒了十米,但他們的腳步卻不再穩重果斷,已經出現了遲鈍。
到了第三輪,衝鋒在最前方的那些人,那些死忠於牙的人,已經徹底倒下了,黑牙部落被徹底阻擊在距離炎部落二十米的地方。
短短五十米的距離,這中間卻間隔著生與死。
黑牙部落的人連炎部落的跟前都沒有衝到,便被弓箭壓製住了,進攻的腳步被身邊不斷倒下的人給嚇退。
等到他們再次退回去後,兩個隊伍前方,原本的空地上,已經倒下了六七十人,這些人全部是死在衝鋒過程中的。
在他們往後逃的過程中,鐘原叫停了還想進攻族人,這些人知道害怕,那就還有作用。
春雨勢頭變大,原先的毛毛細雨被變成了豆大的水珠。
早就被春雨浸透的土地再也吸收不了多餘的水分,血液夾雜著雨水就開始在地麵上流淌起來,彙成了一條條涓涓細流。
將近三成的傷亡率打散了他們的勇氣,滿地的鮮血和屍體磨滅了他們的鬥誌。
在這一刻,就算是平日裡他們最害怕的牙在身後督促,在身後殺人,他們也不在乎了。
看著自己麵前紋絲不動的隊伍,看著他們手中已經被拉開的殺人利器,看著自己根本破開不了的防禦。
他們絕望了,這短短的五十米,以往隻需要幾息時間就能跨越,現在卻如同天塹,橫跨在他們麵前。
炎部落發射出的利箭能輕鬆穿透他們的身軀,而自己投射出去的長矛卻連對方身上的甲胄都無法紮破。
縱橫草原二十多年養成了無敵信念在這一刻,驟如雪山崩塌。
牙似乎還不相信這個結果,依舊在身後催促,他已經殺了三個人了。
“上啊,你們在怕什麼,給我衝上去!”
隻是任他如何鞭打,黑牙部落也沒有一個人行動起來。
半晌,似乎是他抽累了,亦或者他已經認清了現實,接受了戰敗的結局,他停下了這徒勞無功的舉動。
牙走上前來,走到了弓箭的射程裡,嗤笑了一聲,丟掉了手中的長矛。
“你贏了,贏得太輕鬆,也贏得太容易了,可笑我們這麼多人,連你們跟前都沒摸到。”
這一邊倒的戰鬥讓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徹底認栽了,炎部落就像神兵天降,一拳就將如日中天的黑牙部落打得跌倒穀底。
這個無往不勝,帶領隊伍打下一片地盤的男人徹底被打垮了。
不說牙他們被震驚住了,鐘原對著這個結果也感到了一絲意外。
本來他都做好打算,這場戰爭會死去幾個族人,但沒想到這場戰爭居然如此完美。
隻能說,成建製的弓箭對無甲單位的殺傷力太大了,尤其是對方在這之前還沒見識過弓箭這種武器,他們在這平原上連躲避的地方都沒有,越發的將弓箭的戰果擴大。
“這不是很正常嗎?”
鐘原笑著對牙說道,這副輕鬆寫意的模樣,讓牙痛恨又無能為力。
回想起自己這一生,青年時就帶領部落走上強盛之路,現在卻被一個更年輕的人擊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