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公府外。
陸淩川站在一條巷子口,親眼看著薛本匆匆出府離開之後,嘴角閃過了一絲笑意,這才安心的轉身離開,準備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在這局棋中,蔡雲培、費子敬、蔣瓛、毛春,都是他的獵物!
他不會輕易出手,但一旦出手,必將是下最狠的手!
其實他根本就沒想釣出什麼所謂的大魚,他要做的不是漁翁,而是京都這一方池塘的主人!他想讓誰上鉤,就得讓誰自己去咬那魚餌!
但凡不跟他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人,都是他的盤中餐,誰都一樣!
就在陸淩川即將走出巷道的時候,迎麵走來了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
鐵雄!
看到鐵雄找來,陸淩川挑了挑眉毛,停下了腳步,沉聲道:“有結果了?”
鐵雄恭敬地行了一禮,四下看了一眼,道:“如公子所料,您離開錦衣衛之後,蔣瓛便立刻派人前往了北街無涯書齋。”
“不久之後,一隻信鴿就從無涯書齋飛出,飛向了北方!”
聽到鐵雄的回答,陸淩川的嘴角再次露出了一絲一切儘在掌握的笑意,繼續邁步向巷子的另一頭走去。
無涯書齋,是新的密監司京都分部,從它開業的那一天起,陸淩川就已經掌握了它的底細!
他知道,蔣瓛和朱棣合作了這麼多年,一定替朱棣查了不少朝中官吏,絕對知道蔡雲培是秦王的人!
而當蔣瓛知道蔡雲培很可能暗中勾結北元之後,一定會想辦法告訴朱棣!因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打壓秦王派係的機會!
而當他將消息傳出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被陸淩川拉進了眼下這副棋局當中!
等燕王收到那封飛鴿傳書的時候,這件事早已經了結!
一個時辰之後,都察院禦史費子敬得知蔡元培暗中勾結北元的消息之後,直接動身前往了宮中,準備彈劾蔡元培!
作為各路藩王麾下的派係,他們彼此最知道誰跟誰是一夥的!所以費子敬一定知道蔡元培是秦王的人,而蔡元培也一定知道費子敬是燕王的人!
此地距離北境遠隔千裡,費子敬又向來是個極為衝動的人,根本沒時間請示朱棣,立功心切之下,一定會對蔡元培窮追猛打!
這,就是陸淩川想要的變數!
...
刑部尚書府。
正在衙門中當值的刑部尚書蔡元培聽聞夫人突然在家暈倒,急急忙忙從衙門趕了回來。
“夫人呢?!在哪兒?!人怎麼樣了?”
蔡元培剛進府門,一邊焦急的詢問著,一邊快步向後院走去,神色慌張。
“家主,人在臥房,小人已經派人去請醫士了!”
管家一邊陪在一旁往後院走著,一邊一臉擔憂的解釋著。
蔡元培眉頭緊皺,急切道:“早上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暈倒呢?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管家無辜的搖著頭,急忙解釋:“沒有啊,吃的都是平常的東西,其他人也吃了,身體並無異樣啊。”
蔡元培神色凝重,不再多問,快步走入了後院,衝進了夫人的臥房當中。
整個蔡府上下全都因為這件突發事件而慌了神,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聚在了後院中,焦急地等待著。
沒過一會兒,一名下巴上留著胡須的醫士在蔡府下人的帶領下,終於趕到,管家見狀,急忙領著醫士迅速進入了臥房。
看到邁步而入的醫士,蔡元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怎麼不是回生堂的醫士?”
管家苦著臉,解釋道:“這裡距離回生堂較遠,小人擔心夫人的病情,就讓人就近找了一家醫館,先請人來看看。”
蔡元培不滿的看了一眼管家,不敢耽擱,急忙讓醫士開始診治。
隻見醫士不慌不忙的坐在了床榻邊,號了號脈之後,直接從藥箱中取出了一隻針囊,開始為蔡元培的夫人施針。
“咳咳...”
沒過多久,原本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氣息薄弱的蔡夫人突然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醒了!醒了!”
看到這一幕,守在一旁的丫鬟和管家瞬間露出了一臉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