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為朝廷所用,終究不妥。”
朱元璋麵帶微笑,按照郭英剛才的小聲提示,將郭英的黑子落下一枚,緊接著抬頭看向了郭英,笑道:“你輸了。”
郭英愣了一下,低頭看去,緊接著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他的確輸了,而且輸在了自己最後一子上,他本以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但卻沒有看穿周圍的白子早已布成了一個局,就等著他那顆黑子落下。
無奈的郭英拱手一禮,恭敬道:“果然還是陛下棋高一著,微臣自愧不如。”
朱元璋隨手一揮,打亂了棋局,接著緩緩站起了身,指了指淩亂的棋盤,意味深長道:“待人待物,都如這棋局一樣,有些人從落下第一子的時候就已經輸了,因為掌握棋盤的人並不是他。”
“即便他身手再高強,他也不是那個掌握一切的人,歸根結底,不過也隻是一枚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罷了。”
郭英躬身一禮,誠懇道:“陛下所言極是,整個天下都是陛下的,更何況是他。”
朱元璋背負著雙手,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一邊向後殿走去,一邊隨意道:“再過幾日,等北境的消息傳回來之後,一切就都明白了。”
郭英和龐旬誰都沒有再搭話,衝著朱元璋的背影恭敬地行了一禮。
...
魏國公府。
徐輝祖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皺眉沉思著。
晚膳時,他再次向妹妹打聽了那個救命恩人是誰,但妹妹隻是簡單的講述了一下自己被抓的過程,以及自己被押到土羅城的事,其餘的,隻字未提。
關於自己是怎麼獲救的,一句都沒說,隻說自己當時被人下了迷藥,什麼都不記得了。
直覺告訴他,妹妹一定知道救她的人是誰!可他想不通妹妹為何瞞著他,從小到大,這是妹妹第一次對他撒謊。
同時他也在猜測,陛下為什麼會對那個救自己妹妹的人那麼感興趣?
想來想去,始終找不到答案。
正當他起身準備回房的時候,腦海中突然一閃,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
“難道是他?!”
他想到了陸淩川!除了陸淩川好像不可能會有第二個人!
而且妹妹自北境回來之後,一點陰影都沒有留下,臉上的笑容甚至比離開京都之前都要多!
“戚管家?!”
回過神來的徐輝祖立刻衝著門外喊了一聲。
很快,管家戚福便快步來到了書房門口,拱手一禮,道:“家主,您找我?”
徐輝祖微微皺著眉頭,沉聲道:“馬上去查一下,小姐不在京都的這段時間,陸淩川在做什麼?!”
戚福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徐輝祖一眼,雖然沒明白什麼意思,但還是恭敬地答應了一聲,迅速離開。
徐輝祖走出了書房,站在石階上,望著妹妹閨房的方向,漸漸陷入了沉思。
...
接下來的幾天,陸淩川又像往常那樣,每天奔波於幾間鋪子之間,好像又回歸成為了那個忙碌的商人,每天數錢數得合不攏嘴。
就好像自己從未離開過京都,發生在北元境內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徐妙錦也按分彆前約定好的那樣,沒有主動來找過陸淩川,可是每日臉上的笑容卻從未消失過。
而徐輝祖讓管家暗查妹妹失蹤期間陸淩川在不在京都的事,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那段時間,沒人再見過陸淩川,也沒人看到他離開過京都。
可這樣的暗查結果,已經足夠說明很多東西,徐輝祖不傻,自然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
但他並沒有再追問妹妹,而是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就像陸淩川所說的那樣,北境的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早晚被人揭開。
直到七日之後,一封來自北境的飛鴿密信,徹底揭開了真相,也讓陸淩川這三個字,真正的名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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