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
朱棣看著陸淩川遞到眼前的紙條,不由得挑了挑眉毛,猶豫著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陸淩川笑道:“送給王爺的一份臨彆贈禮,請王爺一定要收好,終有一日,我會親自去北平取回來。”
朱棣猶豫了一下,緩緩伸手接過,疑惑道:“送出去的東西,哪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陸淩川笑道:“有些東西,總該要還的。”
朱棣饒有深意的看了陸淩川一眼,撇嘴輕笑了一聲,伸手想要當場將紙條打開。
“等我走了之後王爺再看不遲,現在看了,難免又會耽擱一些時間,趕路要緊。”
看到朱棣要打開紙條,陸淩川緩緩說了一句。
“好。”
朱棣答應了一聲,將紙條收好。
陸淩川最後看了一眼朱棣,意味深長道:“不管是誰想要殺我,但一定沒那麼容易,我會一直等著他,看他怎麼殺我。”
“好了,言儘於此,王爺也該上路了,此行千裡,世道紛亂,還望王爺回程路上多加小心,千萬彆把性命斷送在路上,您可是北境的希望之光。”
隨著話音落下,陸淩川已經抽動著韁繩,騎著馬頭也不回的緩緩離開。
朱棣目送著陸淩川的背影漸漸遠去,原本平靜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度的陰沉,眉宇之間滿是殺意,緊緊地握了握雙拳。
“啟程!”
朱能皺著眉頭看著陸淩川走遠之後,轉頭看向了車內的朱棣,得到示意之後,立刻翻身上了馬,下達了命令。
一段插曲過後,北歸的隊伍重新啟程,緩緩穿過了北門。
朱棣坐在車廂中,拿出了那張紙條,遲疑了許久,終於緩緩打開。
紙條上隻是簡單的寫了一個字,“一”。
看到這個字,朱棣不由得露出了一臉茫然,來回翻看了好幾遍,發現紙上除了那個“一”字,再無其他。
可是緊接著,朱棣就發現那個字似乎並非是個“一”字,因為它不在紙張的最中間,如果是個“一”字,按照書寫慣例,應該寫在最中間才對!
它更像是某個字的部首,或者某個字的第一筆。
看著手裡的紙張,朱棣漸漸皺起了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
禦花園內。
湖心亭中,朱元璋坐在欄杆邊上閉目沉思著,腳邊搭著一根魚竿,可是另一頭的魚餌明明已經下去很久,卻始終不見動靜。
湖麵平靜得出奇,連一絲波紋都看不到,隻能透過湖水看到底下一片綠汪汪的水草。
正在這時,腳步聲響起,龐旬快步走過了拱橋,來到了湖心亭中。
“啟稟陛下,宮外傳來消息,不久之前,陸淩川在街頭遭遇數十名黑衣殺手刺殺!”
聽聞此言,原本閉目沉思的朱元璋緩緩睜開了雙眼,望著平靜的湖麵,緩緩道:“死了?”
龐旬搖著頭,輕聲道:“沒有,他的那兩名護衛誓死抵抗,拖延了時間,不久之後金吾衛和驍騎衛就趕到了,隻是死了一名護衛。”
朱元璋挑了挑眉毛,遲疑道:“金吾衛出現是職責所在,驍騎衛怎麼也去了?”
龐旬躬身道:“是太孫殿下的意思,曹國公李景隆親自帶隊。”
朱元璋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龐旬,突然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淡然道:“看樣子,允炆的確十分看重他啊,居然不惜動用驍騎衛去救他。”
龐旬遲疑了一下,緩緩道:“陛下覺得不妥?如果此時阻止,或許還來得及。”
朱元璋卻搖了搖頭,笑道:“朕沒有那閒工夫,既然他想收服,那就不妨讓他試試,隨他去吧,如果他真的能收複陸淩川那樣的人,說明朕沒有看錯他。”
“老四呢?離開京都了嗎?”
龐旬拱手道:“已經出城了,不過行至北門之時,被陸淩川一人一馬攔了下來。”
朱元璋麵露驚訝,追問道:“哦?動手了?!”
龐旬搖著頭,繼續道:“未曾動手,不過交談了許久,不知道說了什麼,之後陸淩川好像送給了燕王殿下一件東西,似乎是紙條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