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皙顏再得寵愛又如何,到底資曆不如她深厚。
“醫師說,有孕之人,更該多走動,愉悅身心。我正好也想出宮瞧瞧。”她雙手覆在小腹上,微微勾唇。
底下的嬪妃們,大多不由都露出了豔羨的神色。
韓嬪鼻孔出氣,心中冷哼,麵上卻是掛著笑臉,笑意吟吟,“瞧著賢妃興致大好,之前嬪妾懷六皇子時,當真是絲毫也不想動,想來懷孕的模樣是各有不同的。”
韓嬪生下的是皇子,而賢妃與她孕狀不同,這可不就是在說賢妃懷的是公主嗎?
賢妃不由有些慍怒,“各人身子自然是不同的。本宮還道六皇子怎麼不大活潑的模樣,沒料想竟是韓嬪懷孕時憊懶的緣故。”
這話可就是誅心了,韓嬪被氣得直咬牙,“安兒隻是喜靜罷了。”
賢妃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她。
隻看向上頭的顧皙顏,“淑妃還沒說,陛下準備帶哪些人同去呢。若是帶了那些聒噪之人,本宮可就懶得去了。”
聒噪之人指誰,端看韓嬪怒氣的模樣便知曉了。
李昭儀看不慣她這般囂張,皮笑肉不笑道“說得好像誰求賢妃去一樣。”
賢妃對懟得一滯,見是李昭儀,氣得不行,轉眼語氣不善質問顧皙顏,“我是妃位,李昭儀不過是個嬪,她言辭以下犯上,淑妃執掌後宮,難道不該管束一二嗎?”
慶安帝昨晚宿在澤蘭宮,顧皙顏睡得便晚了些。
誰料早早被迫起來見一群人,眼下還有些困倦不想說話。
見賢妃這模樣,她微微挑眉,“以下犯上共計十罪,一反逆,二大逆,三叛,四降,五惡逆,六不道,七不敬,八不孝,九不義,十內亂。不知賢妃以為李昭儀犯了哪一條?”
“自然是不敬之罪。”賢妃怒形於色。
“不敬,一曰怠慢,二曰無禮。方才賢妃入內殿,諸位嬪妃皆行禮問安,無不敬。昔日李昭儀負責賢妃宮中花草規製,無遺缺不說,更有添置,怠慢自然也無從說起。”她並不給賢妃反駁的餘地,“若說是言辭,李昭儀言語中也並未有汙穢之言,何來不敬之說。”
賢妃忿然作色,可如今淑妃大權在握,三嬪又都向著她。
自己勢單力薄,便也隻能作罷。
她氣哼哼扭過頭,哼了一聲。
底下嬪妃們瞧著賢妃這模樣,不由對顧皙顏更多了些敬畏。
一個個初來時的目的也都不敢提起了,隻一個個埋著腦袋。
顧皙顏眸光一一掃過她們,想及很多宮嬪一進宮直到老死都不能再出宮一趟,不由心底升起些心酸。
“出宮一事,事關陛下安危,暫時還未定下來。若是陛下定下了,本宮會傳達各宮。即便未能與陛下一同出宮,近暮宮內也還有端午大典。必不會叫諸位敗興。”
顧皙顏此話一出,許多低位嬪妃便臉色好了些。
即便要出宮,她們位份低,是很難伴隨禦駕的。倒不如在想想在宮中的樂事來得實在。
午後,顧皙顏便親自往紫宸殿走了一趟。
他還在批奏折,她便在一旁給他磨墨。
“端午出宮,陛下不知打算帶哪些人同去,臣妾也好先通知下去,叫她們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