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卷初診
洛凡三指切脈，室內陡然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窗外，鳴蟲的叫聲。洛凡眉頭微皺，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他嘗試著用靈氣深入探查一番，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靈氣剛一進入千屠蘭的體內，瞬間就被吞噬，大有突破她的身體進入洛凡體內的趨勢，洛凡如被毒蟲蜇咬一般，迅疾抬起手腕。臉閃駭然，轉瞬又恢複了平靜，洛凡馬上了然，身後姓金的老不死的在算計自己。金大師，嘴唇微動。眼閃異色。洛凡坐在杌子上陷入了沉思。站在身後的肖嬤嬤走到洛凡身前，低語道“洛大師千屠小主怎麼樣？”
“噬心草，不覺間已經植根於心，如若蔓延到腦部，千屠小姐也就成為人形植物了。如果我再晚來三日也許就不用來了。”
“虛張聲勢！危言聳聽。”金大師小聲嘀咕道，表情不屑顯然不相信洛凡所言。
“可有應對之策。”肖嬤嬤看著洛凡說道，躺在床榻上的千屠蘭倒是平靜，她失望的次數太多了，都已經麻木了。
“把這紗幔撤掉吧。”洛凡並沒有給出答複，看著帷幔說道。
“不可！”紗幔內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
“要想治病還需要施針，撤是一定要撤的，怎能諱疾忌醫呢。以往小姐用過的藥方我要看一眼。”洛凡語氣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哼！這怎麼可能！這可是老夫的獨家秘方。”金大師在身後說道。
“以往的方子呢？”洛凡直接無視身後的金大師。
金大師何曾這般無視過，到哪裡不是座上客。金大師強壓怒火。肖嬤嬤恍然未見，一抬手讓下人去拿方子。
又差人去撤掉紗幔，身後的兩位婢女走到帷幔就不動了，並沒有動，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洛凡不明所以，看了看二人命令道
“你們這是乾什麼？撤掉啊！”
其中一位婢女一咬牙上去撤掉帷幔，緊接著就聽到“啪”一聲脆響。婢女白皙的臉頰留下清晰的紅手印，床榻內傳來急促的氣喘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嗬斥道
“到……到，外麵，外麵給我跪著，舉一盆水給我跪著，如若撒掉半滴打斷你的腿。”
婢女低著頭轉身離去。
洛凡眼前豁然，這才看清裡麵的千屠蘭，心中一驚，如厲鬼一般，眼窩深陷，眼珠突起，一張白皮包裹著骷髏一般，條條青筋清晰可見，雙腮深陷。雙唇同樣慘白，兩頰病態的潮紅。洛凡眼神驚異，馬上又掩飾了下去。那女子盯著洛凡，如此恐怖的麵孔盯著自己，洛凡感覺脊背寒毛倒豎。金大師好像也是第一見到千屠蘭，嚇的目瞪口呆。好懸沒有喊出來。下意識的轉過身。
洛凡快速的調整自己的心緒。這時，丫鬟把藥方拿了過來遞給洛凡，洛凡接過看著手中的藥方，認真的看了起來，平複因驚嚇而加快的心跳。
“我的樣子是不是嚇到你了？”千屠蘭有氣無力語氣不善的的質問道，小女孩很在意自己的容貌，也許容貌有時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洛凡掃視著手中的藥方。而後再次抬起頭，看著千屠蘭，露出一抹微笑點了點頭，說道
“很讓我意外，印象深刻，嚇到倒是談不上，金大師給你診病多久了？可否有效果。”洛凡岔開女孩敏感的話題。
洛凡的回答讓千屠蘭頗感意外，急促的喘息慢慢平複。盯著洛凡，以往給自己治病的大夫，對於這個問題都極力的否認，洛凡倒是特彆，竟然坦誠的承認了。
“大概有月餘，沒有好轉，如以往一般。”
站在身後的金大師聽聞此話，臉色陰黑。目光不善的看著洛凡。洛凡聽聞此話喃喃自語道“敝帚自珍的藥方無非與這張藥方一樣吧，說著一回身，從眾多藥方中抽出一張，洛凡手中的藥方好像突然變硬了一般，如飛鏢一般射向金大師。金大師心中一凜，抬手接過，沒有看丹方而是看向洛凡，重新打量了一番，內心嘀咕明明是鳳初境大圓滿的境界，可給他的感覺好像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錯覺。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唾液。這才看向手中的藥方。掃視了一眼，心中驚詫，如洛凡所言，隻有兩味藥不同，其它幾乎一摸一樣。眼神驚異的看向洛凡，收起了小覷的心裡，疑惑的問道。
“洛大師是如何怎麼知曉的？不知洛大師師承何人？”語氣已無狂傲，十分客氣。
“家師，四相宗南宮彩蝶。”洛凡淡然的說道。
“竟然是南宮長老，沒有想到南宮長老醫術也是這般了得。老夫佩服。”金大師一拱手神情恭敬的說道。
洛凡對著肖嬤嬤說道“我要診病了無關的人退下。”
金大師見洛凡如此不給麵子，眉頭微蹙。開口問道。
“恕金某冒昧。不知洛大師如何診治。”
洛凡見這老頭也是一位癡者，神情淡然的說道
“這噬心草，世間稀有之物，據我所知噬心草在衍州從來沒有出現過，傳聞此物產自遙遠的凶魔島，也不知千屠小主是幸運還是可憐。以往的醫者都是以補為主，想加強千屠小主的體魄，讓自身的機能殺死噬心蟲，起結果恰恰相反，噬心蟲以精血為食，這般反倒滋養了噬心蟲，加快了千屠小姐的死亡。這藥再吃幾副，三日後便是千屠小主的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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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洛凡的話，屋內人臉上陡變。不敢置信的看向洛凡。洛凡看著幾人繼續說道
“噬心蟲是極陰之物，每當夜裡子時應該是千屠小姐最痛苦的時候，如萬蟲吞噬五臟六腑。生不如死，我想，千屠小主夜間會服用麻痹的藥物才能安睡，亥時是最舒服的時候，好似病愈一般，以往的藥物不是治療是加快死亡的催命符。”
“洛大師你簡直神了，就如你所言。”肖嬤嬤眼睛睜的大大的如看神仙的眼光看向洛凡，屋內的人不得不重新認識這位被她們輕視的年輕人。
千屠蘭黯然的眼色突然亮了起來，洛凡身影也亮了起來，如一盞燈照亮了她原本灰暗的世界。
“洛凡大師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老夫剛才眼拙，有眼不識泰山。”說著金大師對洛凡躬身一禮。“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觀看洛大師診治。”
“金大師說笑了，如被家師知曉會打斷我的腿。”洛凡笑嗬嗬的婉拒。
“是老夫唐突了，這可是有背祖宗的事，老夫告退。”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洛凡突然開口。
“洛大師有何要求儘管提。”金大師也是聰明人，馬上了然洛凡的想法。
“金大師有什麼打動我的東西？”
金大師陷入了沉思，最後看向洛凡說道“我這就幾個丹方，洛大師可以選一張，不知可否？”
“我看看吧！”洛凡淡淡的說道。洛凡不會錯過任何讓自己成長的機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遇，像金大師這樣的癡者一定有自己不知的野方子。
二人交易完畢，洛凡看向千屠蘭眉頭微皺，說道
“讓跪在外麵的丫頭起來吧。而後我們再診病。”不等千屠蘭答應，肖嬤嬤忙把跪在外麵的丫鬟叫了進來。千屠蘭並沒有阻止。
“還請大師移步為小姐診病。”肖嬤嬤急迫的說道。
“不急！”洛凡再次開口拒絕。千屠蘭臉色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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