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上且徐行!
雲端上的封一二搖了搖頭,既然戲已經看完了,那麼也該回去了。至於剩下的事估計要等到明日才行了!
一旁坐著的許初一直接被他拎著耳朵站了起來,但這絲毫不影響男孩盯著遠處逃竄的那二十餘人。
見男孩如此頑皮,封一二沒好氣地說“回去之後你給我接著站樁!晚上的戲就甭想了,我讓柳承賢在一旁踢你,什麼時候你身形不晃動了,才準你出去。”
聽到封大哥這麼說,柳承賢趕忙收起手上的書,一臉認真地說道“那就彆耽誤了,趕緊回去吧!”
言語上接二連三討不到便宜的他此時隻想著在拳腳上找補回來,即便男孩讀了不少書,可終究不過是個孩子,這點小脾氣還是有的。
封一二點了點頭,催動長匣直奔關內邊城的那間客棧。
將許初一扔進了客棧房間的封一二轉身在柳承賢耳邊輕聲言語道“這一次你就少動用點氣息吧。他不過是一個孩子,站樁站的再穩也經不住一品三境的一腳!差不多得了!”
站了一年多的樁,雙肩上還加了兩張符籙。許初一怎麼會被普通的一腳踢到呢?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未免有些廢物了。
上次柳承賢雖然嘴上著說沒用氣息,可暗地裡卻流轉了全身氣息,實打實地用儘力氣才踢倒了對方。
看在眼裡的封一二心裡清楚,彆說許初一還是個孩子了,就算是成年人挨上那一腳也得倒。所以特地提及此事,有些事慢慢來才行,一下子用力過猛,容易讓許初一就此放棄了站樁。
柳承賢點了點頭,順帶著關上了房門的他直接搬了個椅子坐在了許初一對麵,看起了書。
站好了樁的許初一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吃了對方橫掃過來的一腳,“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男孩爬起來擺好姿勢,又是一腳掃來,隨即繼續倒下。
就這樣,站起來倒下,倒下了站起來。許初一雖然跌得不輕,但依舊咬緊了牙關繼續站樁。
柳承賢沒一腳都比上一腳收斂一些,他也想看看究竟許初一能抗的住多少。
遊俠兒腳踩長匣重新回到潼關,朝著下方看去。
有些事嘴上說著不幫,可照著他的性子哪有不幫的道理。若是真的不幫也不會故意兜兜轉轉,走走停停將魏國走了個遍,平白無故地花了一年多的時間。
草台班子去哪他便走在前麵。草台班子停下說書唱戲,他便在下一城等著。一是因為擔心儒家找那個目盲說書人和戲伶麻煩,二便是等著今日三隻黃鼠狼開始收官,自己也好照看一二。
潼關的城樓上,千夫長手持長弓如滿月,隨即一支響箭朝天射出,破空之時的哨音驚動了還在廝殺的劉十六等人。
軍令如山,既然千夫長都下令了,即便是不想撤兵也是不行了。
受了幾十年的憋屈,今日倒是得以一吐積攢已久的晦氣了。意興闌珊的劉十六調轉馬頭,回去時捎帶手將那個躲在馬後,所謂諜子的年輕人項上頭顱一刀砍去。
隊伍歸關,守關的兵卒無不是呐喊出聲,這一仗打的很是舒坦。
一個老兵搖了搖頭,始終覺得哪裡不對。按照道理來說,彆說是百夫長,就算是千夫長在戰場上戰死也是不顧屍身。那個被弩箭洞穿的男子究竟是誰,怎麼引得百十來號人不顧被劉十六咬死也要搶回屍首。
“二郎!我感覺不對勁啊,你殺的那個不會是個大將軍吧?”名叫馬三的老兵越想越覺得裡麵有古怪,於是開口問道。
看著二十餘騎消失的方向,千夫長二郎揣著明白裝起來糊塗,自言自語道“誰知道呢?或許是個夥夫也說不定。”
夥夫?說謊也不知道編個像樣子的。馬三歎了口氣,哪怕真是個大將軍,也隻能認了。看來真就要等著南越的報複了,自己可得給家裡捎個信,讓他們早點離開邊城。
“傳令下去,所有人沒我軍令不得出關!”
像是知道馬三心事一般,千夫長二郎眨了眨眼睛,直接下達了這一道軍令。